逾矩了,不知四爷找奴婢何事”?我淡淡的问道。
四爷就那么安静的站在槐树下,早春的叶子随风起舞,在他的脸上印下斑驳的阴影,孤独,我再想不到别的词汇来形容我这一刹那的感觉。
“娘娘说你这两天儿辛苦了,要好好赏你”他的嗓音有些暗哑,我一怔,低下头去轻声说,”这是奴婢的本分,不敢居功的”,这是实话,这种功劳我半点儿也不想要,只要德妃别再提,我就谢天谢地了。
“上次回来……”我一顿,思绪有些混乱,一时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忙仔细的去听,”你收到了吗”?四爷轻声问。”是,收到了,奴婢谢四爷赏赐了”我又福了福身,抬头看四爷愣愣的,心里很清楚他想问却问不出来的话,但我却不能提半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够了。
四爷又问了几句德妃的起居饮食,我恭敬的一一做答,然后是静默,我们都心知肚明,对这种无意义的谈话,不想也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四爷突然抬起脚向外走。看他快到门口,行动快过了我的思绪,”四爷”,叫出口后,我怔住了。
四爷回过身来看着我,眼睛很亮,我吸了口气,抬头微笑着说:四爷若是不急,就多留两天吧,娘娘见了您,病也好的快些,她其实很想您的,就是怕误了您的正事儿”。四爷静静的听完,神色不明的点了点头,又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儿远去,回身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从怀中掏出那个白玉扳指儿握在掌心,一股暖意传来。山上的晚风很冷厉,象刀子似的一下下割在我的脸上,很疼,似乎所有的知觉都跑去了那里,我却觉得这样很舒服,因为这样我就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心上的痛了。低头看看玉扳指儿,胤祥……
自从我不在背后下黑手后,德妃娘娘的病真的慢慢的好了起来,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是一周之后了,每日里都有从京城里来的快马,给四爷带来各种邸报,太子爷的信件等等。我在一旁瞧着,就现在来看,四爷还远远没有几年后他所拥有的权利,只不过是个年轻的办差阿哥罢了。
所以他留在这儿也没什么大碍,不会影响到什么,其实太子爷也没什么实权,若不是有索额图,他什么也办不了,仍要事事请示康熙,等他的御旨,方可行事。
四爷越发的不爱说话,每日里除了侍奉德妃,就是关起门来读书,处理公务。见了我也是平常看待,再没什么不同,我放下了一块儿心事儿。他如何对我,现在我并不在乎,可眼瞅着德妃一天比一天好,京里却没什么动静儿,我的心乱成了一团儿。
索额图他改了主意?这可能性小的等于没有,就算我的到来可能会带来些微的的不同,旦决不会发生那么大的变故,那就是还没开始了,可四爷已经在盘算着回京去了。一来,德妃的病已经大好,他自是有公事要处理;二来,我眼光转向正在窗边写字的四爷,轻轻叹了口气,他恐怕也不想再看见我了。
如果他非要走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就在我几乎要自暴自弃的时候,京城却没了信儿,快马一天没到,四爷已是皱了眉头,却还强忍着没去让人追问,可到了第二天,还是没有,心思玲珑如雍正者,自然觉得事情不太对头了。
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索额图动手了,想大笑自己的先见之明,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笑不出来,反而有一种更加压抑的气氛浮上了的心头,如紫霞仙子一样,我也能猜中开头,可也同样猜不出结尾。
又过了两天,连德妃娘娘都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眼珠子只是随着四爷转,可她又不能开口问,这里外一夹攻,病竟又重了几分,这下四爷是真的不能走了。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服侍的奴才们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可在宫里混的,谁能没这点儿机灵,人人都安生了不少,只是私底下面面相觑,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