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韩彩凤一帮散兵游勇,过的也是和我们类似的日子。根据自己的需要,不断地变换政治面孔。前些年曾投靠过赵恒惕,帮他攻打了谭延?,后来又变了脸,不知现在又是以怎样的面孔出现。”
“这个我知道。”张钻子说,“如今沈鸿英又投靠吴佩孚了。自从北伐战争打响,吴佩孚就令沈鸿英、韩彩凤扰乱唐生智的后方。”
“钟雪华不管他在哪里,也应该有消息了。”尹东波道,“我们被困岩洞三个月之久,说不定他回来几次,最后还是找不到我们。”
张云卿点头:“有这种可能,还有朱云汉、张顺彩也没有消息。钻子,这段时间跟他们联络过没有?”
“弟兄们还在山洞的时候,我遇见过杨相晚。他们和张顺彩部仍在雪峰山过游击生活,十分渴望回到平地,干几番大事业。杨相晚还说,如果满老爷找到好的出路,千万别忘了他们。”
张云卿苦笑,叹道:“现在我倒是真心羡慕他们呢。钻子,你去雪峰山一趟,找朱云汉、张顺彩。这么长时间了,彼此早该通通音讯。”
谁想张钻子尚未动身,杨相晚已找上门来了。见了杨相晚,张云卿喜出望外,迎出门来两人拥抱在一起,道:“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给盼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给忘了呢。”
“不敢忘。”杨相晚说,“我们派人找过几次,后知道你们被易豪围困在山洞里。顺路兄,你太不小心了,怎么让易豪知道你们在山洞里了呢?”
张云卿放开杨相晚,连连摇头:“别提了。那个山洞本来只有少数人知道,躲在里头应该是万无一失的。谁想到一位和尚趁机逃跑了,才酿成大错,险些真的见不到你们了。”
两人进客厅坐定,杨相晚说:“顺路兄这次落难,我们爱莫能助,我知道你一向办事谨慎,不相信你会失算,原来是跑了一个和尚。这或许是老天有意给你们一场惊恐。现在危险总算过去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顺路兄很快就会吉星高照。前些日子武冈县派刘卓、邓成云赴省城长沙去了,这事你听说了吗?”
“去省城的事我听说了,但具体去干什么我不知道。”张云卿有意存了心。
杨相晚说:“这次刘、邓二人去省城,是受欧阳东的派遣,分别代表武冈县农会和武冈县县党部参加欢迎北伐军大会。如今省城可热闹了,自7月14日北伐军前敌总指挥唐生智进驻长沙,接着第二师何键、第三师李品仙、第四师刘兴、教导师周斓、第一师夏斗寅、第七师李宗仁,再加上早就抵达的陈铭枢、张发奎、叶挺,真可谓是群英荟萃,气势不凡!”
张云卿瞪大眼睛问道:“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尽?”
杨相晚狡黠地笑了笑,说道:“好吧,我们既然是好兄弟,这秘密就告诉你。其实,越是神秘的东西一旦拆穿,都非常简单。实不相瞒,我手下的探子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的张钻子,我的绝大部分情报都是从《大公报》上得来的。”说完哈哈大笑。
张云卿亦尴尬地大笑。
杨相晚接着说:“欢迎北伐军大会于7月中旬隆重召开,到会的各界代表有五万多人。算起来,刘卓、邓成云早就该回来了。欢迎大会开过后,不久,蒋介石也偕苏联顾问加仑将军及副参谋长白崇禧、政治部主任邓演达等人抵达长沙。”
“他到长沙干吗?”
杨相晚喝了一口茶,说:“他到长沙召开军事会议,决定迅速进攻湖北。会后,还举行了隆重的阅兵式,发表讨吴宣言。”
“宣言?他怎样宣言?”张云卿把头探过来,“宣言中有没有剿匪一项?”
“宣言称:‘现在国民革命军将与北洋军阀决战于江汉,……国民与军阀之争,革命与反革命之争,三民主义与帝国主义之争,已至决战最后之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