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悲伤到了极点,他有太多的悔恨,恨自己无能,恨自己这个时候才体会到太祖爷当初对他的诸多好。
突然,他朝方剑明跪了下去,方剑明吓了一跳,往旁闪开,变色道:“罗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罗文辉跪在地上,道:“太祖爷虽然不让我听,但我能猜到他对你们说什么。太祖爷为人严厉,对谁都不肯稍加辞色,自从我跟他学武之后,他见我不肯用心学,常常摇头叹息,我也自知资质愚钝,难以成大器。现在太祖爷的武功能传承下去,我要感谢你。”
方剑明听了,轻叹一声,道:“罗大哥,你既然知道罗老前辈对你这般好,你当初又何必要让他老人家烦心呢。”
罗文辉道:“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完之后,满脸悲伤的将湖海散人的遗体抱到庙中,放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方剑明拉着文牧枫进来,也对着湖海散磕了三个头。
罗文辉磕完头后,便坐在地上,呆呆看着湖海散人,见他面上带着笑,叹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看到过他老人家脸上会有这样的笑容,我虽是他的曾孙,但我和他老人家没有缘分,而你,完全说得上是一个陌生人,却能让他老人家临终之际露出笑容。人生的命数,其实早已注定了。”
方剑明听了他的话,又是高兴又是悲哀,他若早有这番体会,大概也不会造成今天的这种后果了。
“罗大哥,你们怎么会和那两个瓦刺人结上怨仇的?”
罗文辉听了,脸显怒容,道:“我们与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怨仇。”顿了一顿,才把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道:“我太祖爷的祖籍是太原,自从他老人家在杭州暴露身份之后,就带着我和老仆人到了太原居住。我知道他老人家会武功后,一时兴起,就让他老人家教我,偏偏我是一个没耐性的人,学了一段时间之后,吃不得苦,借口练功,常常跑出去胡玩。他老人家见我屡教不改,本想给我娶一房媳妇来管住我,谁知道就在我快要成亲的前一晚,我一时鬼迷心窍,瞒着他老人家出去鬼混。半夜里,也不知被什么人迷倒,醒来后就人被告知是在瓦刺的军营中。太祖爷为了救我,在瓦刺人的胁迫下,到了瓦刺军营中见我,直到那时,我才明白,瓦刺人抓我来,就是想让太祖爷为他们写一份征战檄文。有一晚,太祖爷潜进软禁我的帐篷里将我救走。刚走不远,就被那两个瓦刺人追上来了。一路上,太祖爷和他们打了几次,无奈那两个瓦刺人的武功太高,太祖爷始终无法迫退他们,让他们一直尾随。今晚,又被他们追上,打了多时,太祖爷被他们打伤,不顾伤势的严重,拼力带我脱出围困。若不是因为我,他老人家早已离去了,都是我不好。”说到这里,又落下泪来。
方剑明听后,没有做声,他能说些什么呢?他心里实在有些乱了,乱得很不好受。湖海散人的死,虽然是那两个瓦刺人直接造成的结果,但也可以说是战争的结果。没有这场战争,瓦刺也不会打湖海散人的注意。
三人各怀心事的在庙中坐着,不知不觉,东方已经发白。
方剑明猛然一惊,这才意识到已经天亮了,罗文辉也意识到了,缓缓的站起来,道:“天亮了,我是该把太祖爷的遗体送回家乡去了。”
到了庙外,方剑明无法相送,便从怀中掏出大把银子,硬塞到他手中,道:“沿途之上,需要花钱,罗大哥切莫推迟。”又叫文牧枫将两匹马牵来,道:“罗大哥,这两匹马,你用得着,我因为有事,不能送罗前辈回去了。”
罗文辉想不到他会把坐骑送给自己,又高兴又感激的道:“多谢你了。这里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你们没了坐骑,还要走路。这样吧,我只要一骑,你……”
方剑明正色道:“罗大哥,你不要跟我客气,我是个练武之人,走这点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