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并将宫平送进了大学。
“老屋怎么了?”宫平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些什么,镇定地问母亲。
“去年开始,市里就制定了棚户区改造计划,咱们家老屋那片,正好在规划之中。”陈燕叹着气说,“这本来是好事,可等到开发商到各家作价时,大家却傻了眼,因为那价钱根本就不合理啊。不说远的地方,咱们附近的几个市里,都是按实际面积换新房,如果不想要回迁的话,每平方米就按新楼价进行补偿,可咱们这边的开发商,却只给出每平方米不到两千的价格。要知道,咱们市内新楼的价格,最少也是两千八一平方米啊,而且那片区域里还有向家房子,是改成了卖店、水果店、蔬菜店什么的,这些都应该算成是门市房,按门市房的价格进行补偿才对,可他们一概按居民住宅算价,这等于是绝了这些人的生路啊。”
其190:强拆
这些在棚户区开小店的人,生活靠的就是这种店面,如果这店面没有了,那么他们就成了失业者,得重新想办法去找房开店,或是另找别的工作,但这些人大多像宫平的父亲一样,已经人到中年,甚至是老年,让他们重新去找工作,根本是不可能的事。wwW。
所以正常来说,这样的房子都要按门市房估价支付,让他们能拥有一大笔钱,或是用来养老,或是用来购置新的店面,或是用来做别的生意,总之,是给他们继承生活的能力。然而盘荣市西棚户区的开发商,不但不按正常价格作价,甚至还想按民居价支付这些店面的费用,简直是有些无耻了。
“你还不知道你爸吗?”陈燕依然在叹着气,“他从来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主儿,就爱个强出头。这次,他就带着对开发商作价不满的邻居们,坚决反对开发商的作价方案。因为这,他都接到好几次恐吓电话了,但没想到这次……这次那群畜生真的下黑手了!”
“我爸怎么样?严重不严重?”宫平紧张地问。
“头被打破了,左臂骨折,身上也受了不少伤。”陈燕叹着气说,“不过总的来说,没什么危险。”
宫平用力的攥紧了拳头,眼睛里的光芒好像火焰一般跳动着,运感觉到自己身上颜色的变化,知道宫平是动了真气了。其实不光是宫平,运自己本身也已经气愤到了极点,忍不住吼了起来:“王八蛋,真不知道自己在面对的是谁是不是?宫平,这事咱们绝对忍不了!收拾他个龟孙!”
“报警了吗?”宫平仍然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报警了。”陈燕点了点头,“没什么用。警察过来做了个笔录就算了,连调查都不去调查。这次不光是你爸一个挨打,那边好几户邻居都被打了,算上你爸,光住院的就有六个人。警察这种态度,实在是让人心寒啊。有明白人说了,这事明显就是开发商找人干的,这个开发商是市里某位领导的亲戚,找警察根本没用。”
“如果本市警务局的局长还想继续干下去的话,就必须有用!”宫平冷冷说道,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不由让陈燕一怔。在她的印象里,儿子从小性格就比较像她,比较软弱,遇事时总是会怕,从来也没像这次这般,说出如此有力的话来。
“妈,咱们去医院吧。”宫平轻轻拉起母亲的手,站起身,陈燕一点头:“我回来就是给你爸做饭来了,你都做好了,更好。”两人一起在厨房里随便吃了几口,找出饭盒,将饭菜装好后,就匆匆赶到了盘荣市人民医院。
在三楼的一间有八张床的病房里,宫平见到了父亲。当他们母子进入病房时,宫平的父亲宫久德,还正神情激动地与房里其他病友讨论着这次拆迁的事,突然见到儿子和妻子进屋,这位五十岁出头的汉子一下愣住了,半晌后才讶异地问:“儿子,你怎么回来了?公司放假了?”
“是啊。”宫平一点头,走近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