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你们这群年轻人,长着这么张脸好意思找我们这群老弱病残的人要钱?”靠前的老头不服气,撑着皮包骨的身子站起来,对这群强,盗,愤怒叫喊。
铁棒一挥那干巴巴的身子倒了下去。
“你说什么?老,东西!这是我们的地盘!收点保护费怎么了?古往今来,老,子,这么做天经地义!”那青年饿狼般的眼睛扫向身后。“谁,他,妈,不服?”
剩下二三十人石化般,谁也不敢再做出头鸟。
“我们的钱本就不多,大家都挺难的,还想留着过冬。冬天太冷了……”老秃头没说完。两个年轻人夹着他浑身上下搜了个遍。连那破褥子也翻了个底朝天。
“老秃子,收获不少啊!小爷我收了,别那么小气。钱,么,可以再挣的!嘿嘿!”
一番收刮后,那青年才满意地带着七八个手下叫,骂,着离开。“别换地方!记住了!我可会找到你们的!那时保护费可不止这么点了。”
“哎……”老秃子摸摸光秃秃的脑袋叹息。旁边的老羊糕气得说不出话来。老羊糕头顶光溜得像剥了壳的卤蛋。耳边两揪头发立起来像两只羊角。此刻他鼻子通红,紧捏着拳头一言不发。
“可恶!我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一点生计也不放过我们!”
“蓝天,想什么呢?心思重重的也不说话。”
“我在想……呃,忘了。”有些话是说不出来的。他总不能说忆香和愉悦不是人,混在一起……呃对啊,为什么要和人在一起?为了生存?或者说他们会在某一刻偷袭他,把他当做早餐吃了?
哗啦哗啦,一排摩托停在他们面前。蓝天用手挡着刺眼的光,红灯亮了,这条路是过不去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他已经开始在心里幻想了很多遍。
爷爷,我该不该杀他们?作为人类。
可是他们也是生命,或许他们会把我杀了。
“夜深了,你们这么寒酸要爷带一程吗?”铁棍哐当砸在地上吓得两个女孩身子一抖。
那自称爷的青年大笑着,眼神望着忆香和李诗语越发放肆。
“这些人可不好相处。”忆香低声说。
“这么好的姑娘也没人疼。真可惜。”
“我们就去对面吃个饭,没必要麻烦各位。”忆香说。
“这样啊,小爷我不觉得麻烦。”青年手里的铁棍撩起李诗语的裙摆。
“流,氓!”李诗语大骂。
“你当我们是人吗?大晚上的我们也没招惹你们,这样围着我们不好吧?”
“呀!你不是哑巴啊!”青年手里的铁棍往蓝天肩膀上一敲。“碰巧今晚给爷遇上了,小爷我看上你的妞,借,我一晚如何?”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啊!”蓝天试图讲道理。那铁棍敲在肩头,疼得他说不说话来。
“小妞都没说话,你急什么?要钱吗?给你!”
蓝天被按在地上,散落一地的钞票,旧的,破的,还有油脂,皱巴巴的一张张飘着。
“这不是你的钱吧,这么破烂的钱,我早就听说你们这伙强盗抢乞丐们的钱。……”
“妈,的!管你什么事?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嘴就行了!”这一棍敲在他脸上,蓝天张嘴吐出一口血来。
“这位小爷你也太过分了。”忆香说。
“心疼了?搞不懂。女孩子就是心软啊。”青年说着就去勾忆香的脖子。身后一群帮手靠着摩托大笑,嘴里叼着烟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灯光照在身后,他们就像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
车上坐着三个女孩子依偎在一起,抿着嘴不敢说一句话。
“你还没问过我的意见。”
青年看着站在一旁的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