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笛臉上有掙扎之色:「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風長天「哧」了一下笑了。
笛笛恨了他這麼多年, 對他的惡感已然成了習慣, 一看他這樣,便冷冷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蠢啊小丫頭。」風長天抬頭打量這狹小/逼仄的小巷, 這簡陃粗糙的院門,「你們武家已經破落成這樣,當年追隨你們的人屍骨無存, 他們孩子連口中飽飯都吃不上,爺還能算計你什麼?算計你籮筐還是算計你的糖葫蘆?」
姜雍容:「……」
雖然這個理不糙,但這話實在太糙了。
她方才已經將笛笛說得有幾分意動,再使點力氣,便能從笛笛這裡打聽出當年真相,現在風長天來這麼一下子,笛笛定然要生氣。
果然,笛笛簡直是氣得七竅生煙,死死瞪著風長天,像是恨不能從他身上咬下一口肉。
然而不等姜雍容挽回,笛笛忽然推開了院門:「進來吧。」
風長天丟給她一個「看我行叭」的眼神,施施然走了進去。
姜雍容:「……」
實在不是很懂你們北疆人。
裡面是一所民宅,宅子已經很破舊了,牆面斑駁,院牆看上去搖搖欲墜,十來個孩子在屋裡分吃包子,吃得滿面笑容,十分開心。
那位大爺就在旁邊看著他們,布滿刀疤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表神,但渾濁的眸子裡隱約可見一點溫暖的笑意。
但那點笑意在看到風長天和姜雍容兩人進來之後立即消失無蹤,變成濃濃的戒備之色,「小姐為什麼要讓外人進來?」
「這是金伯。當年我小,都是聽我娘和金伯說的。」笛笛說著,「金伯,他們說出賣我爹的不是天虎山,而是另有其人,你把當年的事跟他們說說吧。」
「我不跟天虎山的匪徒說話!」金伯的臉本就十分可怕了,一翻臉更是嚇人,他怒氣沖沖揮舞著拐杖,「你們走,給我走!就是你們幹的,你們想賴給旁人!要是再敢踏進這裡一步,我就跟你們拼了!」
笛笛拉住他:「金伯,我覺得他們說得有點道理,再說告訴他們也不費多少事——」
「小姐!」金伯沉痛道,「你不知道人心險惡,世上都是披著人皮的豺狼,咱們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不要相信任何人,誰也不要相信!」
「可是……」
笛笛還待再說,金伯厲聲道,「小姐你忘了夫人的交代麼?!還是一定要我把這條老命交代在這裡,你才肯聽我的話?!」
笛笛左右為難,十分煩躁,姜雍容看金伯這樣子是問不出什麼了,便向笛笛道:「既然如此,我們不多打擾了。此事若有進展,我隨時會知會你。還有,以後我會每天派人送吃的過來,你若是信得過,也可以把孩子們送到我那兒去。」
以笛笛的性情當然不可能一席話放心把孩子們交到她手裡,姜雍容也不著急,和風長天告辭出來。
院門剛剛關上,風長天肚子就發出「咕」地一聲響。
「餓了?」
「可不是?」風長天嘆氣,「剛剛看那群小的們吃包子,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一早就讓風爺奔波辛苦,有勞了。」姜雍容微笑道,「風爺從北狄回來,我還沒有為風爺接風,今兒我請客,是為風爺洗塵了。」
窄巷依然是窄巷,但因為有姜雍容說說笑笑,周圍好像都覺得天寬地寬。風長天道:「好!地方我來挑!」
片刻後,姜雍容坐在了路邊一家麵攤上。
這裡離城門不遠,攤子也不大,擺了兩三張桌子,桌子上放著筷筒茶壺等物,桌面頗有點油膩,姜雍容以前從未在這樣的地方吃過東西。
早飯已過,午飯尚未開始,攤子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