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重起,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这个相信卢成梦也清楚。」
「必须避免,打仗不是孩童的游戏,苦的始终是天下百姓,天下百姓都死光了,成为皇帝的那个人统治谁去?」
「我明白了。你是说现在故意避而不见,只是为了占得谈判的先机?」焚皇此时领悟到了阿克苏的用意。
阿克苏举起巨鹰的头骨:「陛下,战场之上通常进行谈判的时候,绝对是某一方落入劣势,而另外一方也深感疲惫,否则永远不会出现双方坐在一起饮茶谈判的情况。而在谈判桌上占有先机的肯定是在战场上维持胜利的一方。如今我们与蜀南军没有任何战事,却坐在了一起谈判,这种局面不仅我头疼,谋臣肯定也不好过,因为无形之中还是形成了一个战场,有了一场属于我与谋臣之间不流血的战争,这场战争决定着未来东陆的整个战局。」
阿克苏说完,一阵春风吹来,竟吹灭了十二星灯中的其中一盏。
在天焚殿门口一直等候的那名侍者身子微微一抖,因为星灯熄灭对这些信奉神明的下人来说,无疑就是灾祸降临的预兆。可星灯熄灭,阿克苏和焚皇丝毫不在意,阿克苏只是起身用火折子重新将那盏熄灭的星灯点燃,又坐了下来,挥手让那名侍者上前。
侍者跪下,双膝跪地快速地挪动着自己的身子来到石台前,随后身子全部趴在地上,向焚皇和阿克苏行着大礼。
阿克苏对那名侍者说:「传话下去,好生对待从蜀南来的贵客,以贵族之礼对待,不得怠慢,撤走卫兵,如果他们问起我,你们便说我受了风寒,如果要是问起了陛下,你便告诉他,陛下正在草原上练兵,不日便归,明白了吗?」
「是……」侍者拖长声音回答道,随后后退着挪动出去,挪动至天焚殿门口的时候,这才起身向外面跑去,那模样相当滑稽。
侍者走后,阿克苏抬头看着焚皇道:「陛下,可否简化一下这种礼仪?」
焚皇笑道:「我也想简化,可是……」
「可是无能为力。」阿克苏拨动着星灯的灯芯,「身份对某些人来说是身价的体现,但那也只是有人高举的时候。如果没有,那身份只会成为被人嘲笑的包袱,陛下,君轻民重呀,蜀南富饶,不是没有原因的。」
焚皇不语,又来到天焚殿边上,看着下面的马队。
天焚殿下,鹰堡峡谷内。
伪装成行商模样的我们九人,刚来到鹰堡前,走上那条小道时,那扇听说已经久未打开的鹰堡大门便缓缓打开,随后八名骑着鬼马的虎贲鬼泣分别从门的两侧奔出,整齐地站在道路的两侧,高昂着头,但目光都看着自己的前方,并没有落到我们身上。
这些没有敌意的举动,让我知道,焚皇已经知道我们的到来,况且在走过建州城范围后,尤幽情便提醒过我,有纳昆的斥候开始在暗中跟踪。
进入鹰堡之后,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我既没有见到焚皇,也没有见到纳昆的大祭司阿克苏,对于焚皇卢成寺我几年前已经见过,但那个一直只闻其名,从未见过的阿克苏却让我十分好奇,甚至有些期盼与他的见面。
真正聪明的人,会尽量装傻,掩饰自己的锋芒,而很多半桶水,却时时刻刻都想向别人显露出自己的「聪慧」,实际上只是担心周遭人看不起自己,阿克苏就是一个一直在掩饰自己锋芒的人,否则他怎会以挂着大祭司的头衔,做着军师谋士的事情?在东陆这块土地之上,尚武的焚皇麾下有强大的虎贲骑,加之有聪明绝顶的阿克苏,本应该战无不胜,但纳昆的实际条件却决定了,他们只能暂时困于这片草原之上,雄狮的嘴被封住,就算四肢可以动弹,可所有的力气都只会用在如何挣脱嘴套之上。
我想,如果焚皇统治的是蜀南,麾下又有阿克苏这样的人,恐怕东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