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出来,两旁不少男女伺候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在门口和秦二管事、曹管事说话,强横得很呢!周遭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后来曹管事家的瞧见我们,便遣人将我们领到了后街的饭馆里,她是家里的老人了,从前在老宅的时候亦识得不少人,她说来的那几台轿子蹊跷得很,尤其围着中间轿子的两个媳妇子忒眼熟,像是原先伺候过苗姨娘的两个,曹管事家的说他们一过午就来了,纠缠着非要见咱家管事的,原本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只是后来不知怎的竟有那么多人围观。偏偏大管家出门办事去了,那些坐轿子来的便非要见主子,说要是主子不在,就让大管事出来回话。”
温华皱起眉来,对方的动作好快!
“他们没道明身份么?还说了什么?”
另一个细眉细眼的媳妇子见同伴面露怯意,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他们倒是送上了拜帖,说是四老爷家的女眷……”
说着又瞄了一眼同伴,那绿袄的媳妇补充道,“至于究竟来做什么,倒让人看不明白了,并没有一般客人那般和和气气的样子。”
一时间车厢里静悄悄的,回话的媳妇子有些不安的挪了挪脚尖,往旁边儿同伴那里飞快地看了一眼,见对方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动如山,便也长吸了一口气,继续垂首立在车前。
温华终于开了口,“我有些乏了,就近找个清静地方歇息一下吧。”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在自家宅院附近找了座茶馆,要了个包间,令人守在外面,温华便带着几个丫鬟进去歇息了。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再派人前去探听,然而带回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围在前后门的那些家伙依然没有离开。
温华心里恼得不行,渐渐烦躁起来——有家归不得,真是莫名其妙!
她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显,习惯性的一搭手,摸了摸指间那枚点翠的金指环,心里一动,找店家借了纸笔写了张短笺,招呼滴珠过来交代了几句,又打发了两个人跟着她一起出门了。
她耐着性子等了半个多时辰,直到又换了一壶茶水,才听到包间外传来男子的说话声和叩门声。
手脚麻利的将头顶的细纱烟水盖头放下来,挡住额头和眼睛,她挺直了腰背,调整好呼吸,嗓音清亮不失柔润,“请进。”
颜恕的脚步有些匆忙,打从一进门便专心留意包间里唯一坐着的那个姑娘,他走了两步站定了,隔着一张八仙桌细细瞧着温华,虽然看不到她的神色,但从她柔和的唇角来看似乎情况还好,于是紧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再打量了一眼,便定住了视线——今日温华一身葱绿配鹅黄的装扮,衬着她象牙般的肌肤娇娇嫩嫩的好似能掐出水来,尤其搭在桌边的那只手掌,白生生的肥而不胖,丰腴有度,尖尖的指端留了不长的指甲,指甲染了淡淡的胭脂色,只在小指上套了枚细细小小的点翠金指环,那翠色虽只有米粒大小,却绿的恰到好处。
只这一眼,颜恕便挪不开眼了,瞧着那只手似乎只有一瞬,又仿佛过了万年,心里只觉得一片酸软,视线慢慢上移,瞧见那粉粉的唇羞涩地抿了抿,立时恨不得将她额上盖着的细纱盖头扯开来细细观瞧,可是一想到这屋里还有别人,便又觉得那细纱盖头委实太短了些。
温华被他这样盯着,竟觉得有些脸热,掩饰的低了低头,随即站起身来,大大方方的福身道,“春泽哥哥,有礼了。”
听见温华软软的声音叫自己“春泽哥哥”,颜恕心里那块儿酸酸软软的地方便涌进一片欢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通通通”的跳着,跳得那么有力,几乎快要跳出来了,他强忍住激动,低声回道,“温华妹妹有礼了。”
这一张口,却不再是童声,沉郁的音色仿佛丝绸划过肌肤,温华被他变声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心里一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