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筷子进屋给她喂奶。
温华看看那晃动的棉帘子,想到元元自此不能喝奶,有些担心的问道,“婶子,元元还小吧?能断奶么?”
宋氏又掰了半个馒头给她,“这会儿当然不能突然断奶了,我跟朝英娘说好了,以后你每天上午去她家,把她给你的拿回来。”
温华刚想问“是拿奶么?”,看到在场的一大一小两位男士,又把这话咽下去了。
吃完了饭,温华把碗筷收拾了,平羽擦了桌子,两人回到西屋,见邓知仁左手一支树枝,右手一把小刀,正在那里削削弄弄,不知在干吗。
“二哥,你干嘛呢?”平羽坐到他身边,笼着袖子看着。
“给元元削桃木刀桃木剑,”他看两人一脸的迷茫,又补充道,“辟邪的,你们小时候肯定也有。”
温华“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这分明是为了把他支出来找的理由,她记得元元襁褓的系带上本就有一组红绳挂着的手指长短、筷子粗细的木质小刀小剑。
她实在无聊,这会儿又看不进去书,就拿了针线活儿过来做。
手上拿着的是一双鞋垫,和普通鞋垫不同的是,这一双是用毡子做的,毡子做里,外面蒙上一层棉布,绣上简单的图样,既软又暖,还不会变形、掉毛。针线簸箩里还有几双大大小小的这样的鞋垫,上面画了简单的花样子。
平羽看一会儿这个,再看一会儿那个,终于坐回了邓知仁的身边,“二哥,明天打柴的时候带我一起去吧。”
邓知仁抬头看看他,“行啊,不过你可不许叫苦。”
平羽一挺小胸脯,大有一种“你别瞧不起我”的气势,“不就是砍柴么!”
看着他那副拽拽的样子,温华就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那句很嚣张的“要不然我揍你!”,突然间就很想敲他两下。
于是她就这么做了。
平羽捂着脑袋,呲牙咧嘴,“你……”
温华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打人的凶器——木尺,“什么叫‘不就是砍柴么!’,你当砍柴都跟你吃饭似的轻便?哼!”
“你——”面对温华的挑衅和暴力,平羽气得直瞪眼,过了好一会儿转过脸去,“好男不和女斗!”
报仇的感觉——真好啊!温华看着被欺负的平羽,心里舒坦极了。
突然间院门被捶得咚咚响,“嘭”的一生被人推开了,“有人没有!给我出来!”
几人吃了一惊,互相看看,起身来到屋外,宋氏和朝英娘随即也出来了。
院子里站着一个年轻妇人,二十多岁,皮肤微黑,细眉杏眼,穿着一身干净平整的蓝布棉袄和黛绿色的裙子,手里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满脸不悦的看着屋里出来的人。她瞥了两眼温华和平羽,撇撇嘴,随即望向宋氏,瞧见宋氏身边站着的朝英娘,方才不情不愿的叫了声“大嫂”,道,“大嫂怎么来这儿了?”
朝英娘淡淡的道,“有事就过来了,弟妹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那妇人哼了一声,“自然是有事。”说罢便不再看朝英娘,只将目光放在宋氏的身上。
宋氏晓得她来者不善,便道,“朝益他姨,屋里坐吧,有什么事非得站着说的?”
原来这就是朝益的那个后娘啊!温华眨眨眼睛,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见那妇人一皱眉,露出厌恶的神色,尖声道,“不必了,我这儿带着孩子呢,进去不好。今天来只为一件事,从今以后朝益不会再来你家干活了!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一声的,还有欠的工钱也该一并结清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唱的哪一出,但她说的那头一句话大家都听见了,那句话意思是宋氏是个寡妇,住的地方也腌臜,这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