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过!借过!”宛秦老远就看到有人笔直的朝走廊这端走来,但她单手端着一只特大号托盘,上面摆了满满十五只昂贵的水晶杯,每一只杯子都注满了陈年红葡萄酒,另一手以餐车推着一个五层香草蛋糕,这全是皇室套房贵宾点的客房服务。
此刻她实在闪无可闪,惟一的办法是对方退后,让路给她。
卓乐皱起眉宇,怎么搞的?这女侍难道不知道极光一号向来以绝对的优雅著称,还要有绝对的优闲吗?
看她那副行色匆匆又难登大雅之堂的样子,她是铁定没有受过严格的职前训练了。
他特意停下脚步,笔直的站在走廊中央,傲然昂起下巴,神色不满的在原地等那名沿路喧器的女侍。
身为游轮的主人,他必须给她机会教育,让她知道一个有教养的女侍应该是什么样子。
宛秦大大挑起柳眉,天呀,难道前面那面肉墙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吗?她不是已经大喊借过了吗?他怎么还不闪?“抱歉,借过!”她又大喊一声。
对方仍然对她视若无睹,不闪就是不闪,且微微分开双腿,脚步站得更稳了。
她根本来不及煞住脚步,紧接着的下一秒,毫无意外,她整个人撞上了那面肉墙。
托盘跌落,餐车失控,叮叮咚咚的玻璃碎片声响好听极了,鲜奶油飞溅上墙壁则像足了毕卡索的画作。
她新奇的想,哈,原来不受控制也有美感。
“老天!”逗趣美妙的感觉一闪而过,宛秦狼狈地看着美丽厚地毯上的杰作,玻璃碎片与奶油交织,看起来似乎很难清理,而她眼前喷火似瞪着她看的大老板卓乐看起来更难清理。
“你在搞什么鬼?!”卓乐吼。
Shit!他要开除这个女侍!他一定要开除这个女侍!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宛秦也非常不满,但是,当她看到卓乐从鼻尖到上唇处沾满了一大坨粉红色的奶油时,她不由的笑了出来。
原来一个英俊到可媲美美神维纳斯的男人扮成小丑是这个样子呀,如果被那些仰慕他的女人看到,她们那一池池的春水也可以不必再绉来绉去了。
“你还笑?”卓乐益加气愤。
这该死的女侍!该死极了!她竟轻易地摧毁了他向来控制得宜的优雅自制力,还让他爆发出他长久以来隐藏起的劣根性。
“我为什么不能笑?”她不气了,反而笑盈盈地反问那位怒火冲冲的海上霸主。
“你就是不能笑,”卓乐面色愤怒已极,这个大胆的女侍,若她跪下向他求恕,他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但她非但没有,还一迳地对他嘻皮笑脸,他要是不对她加以惩戒,他便不姓卓……
宛秦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看着他,“你在想,你要怎么惩罚我,让我为此刻的鲁莽付出代价对不对?”
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她,“你在猜测我的心意?”
他声调中的怒气陡升,太荒唐了,她居然还有心思跟他玩心理游戏,如果她臆测得到他此刻心中的想法,那么她就该知道他很想掐死她。
“没错,我在猜测你的心意。”她笑了笑,直言不讳。身为一名合格的心理医师,猜测他人的心理是她的乐趣之一,她乐此不疲。
“你该死!”她的坦承更让他恨得牙痒痒。
她耸耸肩,“我知道。”或许她明天就会被踢下极光一号,也或许,今晚。
嘿,优雅的背后往往是极端没有修养的,如果卓乐够绅士、够有涵养、雅量,那么他就不会轻易为这等小事抓狂。
她的回答令他一愕,他发现自己竟然拿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女侍没有办法,她似乎铁了心随随便他怎么对付都行。
“曼哈顿!”他眯了眯眼,唤了声宠物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