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
教室里笔墨颜料都是现成的,三位画坛大师各据一桌,阎立本道:“我们就以一柱香的时间为限可好?”那二位点头。
可哪给他们找香去?最后我点了根烟倒放在桌子上说:“老爷子们,就凑合吧,以三根烟为限,时间差不多。”
于是。在精白沙的烟气缭绕中,三位大师挥毫泼墨,本来要是再有点音乐就更好了,可惜俞伯牙把琴摔了。
王羲之他们虽然不精绘画,可也有很深地艺术造诣,就围着这三人看,满脸如痴如醉。
这三位笔法各异,吴道子画得最快。转眼间一匹奔驰地骏马就跃然纸上,马上骑士弓着身,目视前方,动态十足,只是这个香字他如何表现一时还看不出端倪。
阎立本则是慢条斯理地在纸上画着小人儿,不过他这连马也没有,更是莫名其妙。
只有张择端按步就章地画了一匹正在踟躇的马,可至于说香从何来也没个前兆。
两根烟燃尽的时候。吴道子的纸上已经出现了鲜衣怒马,阎立本画了形形色色十几个小人儿,还是没有马的影子,张择端则是继续丰满他地人马图。可以说这三幅画到这时候已经可以算是国画里的精品。笔法
熟精到,可是还都没有突出这个“香”字。
我把最后一根烟摆在桌子上——幸亏说好是一柱香,几位大师要打着慢工出细活的想法非尼古丁中毒不可。
我急,王羲之他们好象也有点沉不住气了,虽然还是背着手一副悠闲模样,可明显加快了脚步,在这几个画家前前后后端详着。
到最后一根烟只剩不到三公分地时候,吴道子忽然直起腰擦了一把汗,我以为他要完工了。谁知他擦完汗立刻把眼珠子瞪大,又伏下身去,仿佛是进入了最后的冲刺关头,只见他连甩手腕,在他纸上那匹大马后蹄后面描出一连串的墨点,墨水扩散。我也看出来了,那代表的其实是许多的花瓣,这样,他的这幅画就成了一个骑士快马扬鞭,蹬出一路的花瓣,虽然从这骑士地衣着上看不出季节,但不言而喻,从这些花瓣上就能使人感觉到盎然地春意。这时吴道子才长出一口气,看来这回是真正的收功了。
这时那烟已经燎到最后一丝了,阎立本的纸上却只有一群目瞪口呆的小人儿。我也跟着目瞪口呆了——看来在立意上阎老要输。哪知这时阎立本忽然在远景里描了一匹已经即将消失在眼帘里地马,然后在这群小人儿头上身旁点了几点花骨朵……
再看这幅画,境界马上就不一样了,那些花骨朵已经表明了时令,而且现在再看才能体会出来,那些小人儿脸上的表情其实是一种陶然于花香中的样子,阎立本绘人神情一绝,果然名不虚传。
而张择端好象根本没注意到时间,还在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勾勒他的人和马,那马的步调甚是悠闲,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踏花和香完全看不出来,难道张大师除了《清明上河图》就不会画别的了?亏这题还是他想出来的。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最后几秒的时间里,张择端木着脸在那画中马地扬起的一只后蹄周围一勾一抹添了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随之,第三根烟完全熄灭了。
王羲之愣了半晌,这才忍不住赞道:“妙!”
因为张择端是最后一个画完的,吴道子和阎立本也站在他身边,待看了他最后一笔,两人齐声道:“我输了。”
在张择端的画上,一人一马悠然地走在归途中,两只蝴蝶绕着马蹄上下翻飞,再配以诗文“踏花归来马蹄香”,令人睹画知香,真是绝品!
吴道子和阎立本把张择端这幅画赏玩了半天,都道:“张老弟立意新颖布局巧妙,比我们都高了不止一筹。”
张择端脸一红,说:“惭愧,这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