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您说如何?”
袁博朗看了眼蓝和,没说什么,但总觉得这也是个办法,谁叫人家是父子,现在父亲犯了错,儿子就开始低调不入朝,但事实上朝廷上下那些武将都还是以刘愈马首是瞻,就算刘愈在家里,但还是能全盘掌控关中乃至四海的军权,这样的人只能哄着、抬着,不能明知其锐而迎其锋。
袁博朗还没说话,一个声音却从二人身后响起:“两位相国,切切不可!”
是闵少顷。
只见闵少顷一脸匆忙之色走到二人身前,先行礼,蓝和和袁博朗对望一眼,一个回礼的都没有。蓝和问道:“闵都御史,您此话何意?”
闵少顷正色道:“下官的意思,万万不能对刘文严妥协!他身为武将,率兵出征本就是他责任,有了功劳,朝廷自会颁赏。但若因他的功劳,就要放任不察定国侯不臣之心,那天下到底是天子的天下,还是刘氏的天下?”
蓝和心说,这就是年老圆滑的跟年轻气盛的区别,若是事情有转机,他与袁博朗何尝想妥协,但现如今的僵局,刘愈那边打不开口子,只能从定国侯的功过来入手,只要定国侯的罪变成功,那一切将迎刃而解。
袁博朗不想公开跟闵少顷交恶,只好拿蓝和当枪使,蓝和也明白这点,既然他选择了跟袁博朗联合,他就要以弱者的心态来投靠,不能事事指望势大的袁博朗平等对待。
蓝和道:“闵都御史有这般见地,还是去劝皇上的好,要不去对刘文严说,或许更有效!”
说完两位相国已经并肩出了宫门,令闵少顷立在原地,有力使不出。
马峰一脸笑容跟过来,劝解道:“闵都御史,您这是何苦?这两个老家伙,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他们哪在乎公理是非,只要符合他们的权益,违心的事他们也干!”
闵少顷沉下脸色道:“这是宫门,仲宁贤弟不可胡言。”
公开非议朝中大员,还是他们的上司,这罪名不轻。
马峰不以为然道:“敢做还怕人说?闵兄,难得你我晋身朝堂旋流之中,不如咱也退一步,跟那刘文严讲和,试试他的口风?”
闵少顷瞅了马峰一眼,道:“何意?”
“这事你我,皇上,还有满朝的大臣都解决不了,唯独那刘文严可以解决。不妨请皇上去跟他谈谈,他们师徒情深,刘文严总该不会驳皇上的面子。”
闵少顷心骇,让皇帝去跟朝臣求情,这是当臣子的耻辱。可惜现在也无他法,只希望那刘文严别是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
…………
天子回到长安城,迟迟没有就有功人员进行爵禄的封赏,军中已经有了传言,这股传言甚至传到了市井,很多人都在猜测朝中是否发生了事情。
大顺朝这一两年内发生的事不少,而新天子登基,这天子的能力也很受人怀疑。现在在一件简单的论功请赏事件上,一拖再拖,很难不让人往歪处想。
就在此时,新皇的銮驾出了一趟宫门,直往前锋将军府而去,这是新皇回到长安城后第一次踏足宫门之外。
没有陪同的大臣,皇帝的行踪很隐秘,也没有大批御林军的护送,显得很低调。在进入前锋将军府之后,前锋将军府门前的那些哨探才将这消息通知了一众文臣,像袁博朗和蓝和,事前也并不知晓。
“皇上去见刘文严?”
但凡知道这件事的文臣,对刘愈心怀芥蒂的,都感觉到不安。这次定国侯谋反的事已经令这对师徒近乎决裂,这也正是铲除刘愈这个权臣的最好机会,可一旦皇帝和刘文严重修旧好,文臣们只怕朝廷又要回到大军出征前,刘愈说一不二的局面。
事实上,苏彦和刘愈之间本来就没交恶。
“师傅,您猜的没错,他们果然让我来找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