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右看,也没能看出面前的这位韩大人能和吕子明一比,不由憋着笑意,不置可否。
“得,想笑就笑吧,本官连‘浪荡节度使’的名声都不在乎。”韩旭啪的一声,潇洒的合上折扇,没好气道:“别送了,好好把本节度使的淮南之地看好了,回头本官赏你二两银子。”说罢,转身就欲登船。
李处耘摇头苦笑,连忙拉住韩旭,正色道:“韩大人,此次南唐之行,大人定然会安然而回,但请大人谨记一点…”
“哦?说来听听……”韩旭见李处耘说得认真,不由好奇道。
“请大人谨记‘大宋国威’四个字。”李处耘嘿嘿一笑道:“现吏部侍郎陶谷,在前朝之时,奉周世宗之命出使南唐,却被南唐韩熙载以青楼女子相诱,丢尽后周国脸面,闹了个天大的笑话。希望大人以此为鉴,虽说男欢女爱之事,无伤大雅,但大人可得记住咱的那位公主殿下。”
李处耘一番好言,却没想到之后韩旭在南唐惹的事比陶谷更加荒唐,甚至更加做实了“浪荡节度使”的名声。……
第235章 白衣渡江(下)
在瓜州渡口横渡长江,即可抵达南唐润州,润州自古便是南北对峙时期的第一道防线,此时驻扎着南唐镇海军。虽说南唐对大宋称臣,但南唐的镇海军依然时刻监视着大江对面的一举一动。这也是为何淮扬水军江面训练,而常有南唐水军经过的原因。
韩旭被赵匡胤任命为出使南唐,这事南唐那边当时是知道的。昨晚韩旭就派人通报了对面的南唐镇海军节度使林仁肇。这不,三艘艨艟刚刚抵达长江中线附件,早已等候在列的五艘南唐巨舰,兵分两路,迅速靠了过来。
两艘楼船快速前行,直插淮扬军艨艟前列,后面的三首楼船尾随淮扬军。两艘楼船带路,三艘楼船尾随,将淮扬军的艨艟夹在中间,浩浩荡荡的向西逆流而上。
韩旭并没有选择由瓜州横渡长江,抵达润州后改走陆路到金陵。而是选择坐船,逆流而上,直抵金陵城。一来,几十箱的回礼用马车运送的话,很不方便;二来嘛,他实在是太懒了,再怎么说坐船也比骑马坐车舒服不是。
韩旭站立船顶,双手扶着木质箭垛,极目远望。
瞧着前面领路的那艘楼船巨舰,嘴角不由露出个弧度。
“韩旭,他们是在向我们示威呢。”程淮秀摇头苦笑道。
艨艟就是艨艟,除了快以外,其他是又小又矮,堪堪一层楼的高度,哪有楼船那动不动就三四层的高度来得威风。夹杂在南唐巨舰中的艨艟,彷佛就像是被大人牵着手走路的一岁小孩。
“威风就威风吧,谁让咱们的水军不给力呢。”韩旭莞尔一笑,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正当两人讨论着南唐水军之际,前面楼船那三层高的顶端,一群穿盔带甲的水军簇拥着一位身穿亮银甲的年轻将军走了出来。十多双如电的目光,瞬间朝这边望了过来。
“林仁肇?”韩旭双眼微眯,小声问道。
“恩。”程淮秀点头应道。
“娘的,是不是水军统领都喜欢穿个白甲啊!”韩旭点头瞧了瞧自己那一身白衣文士装,再看看身边程淮秀的银白甲,对面林仁肇的亮银甲,和他们相比,自己也显得忒掉价了。怎么着昨晚也该请程淮秀再做件八卦大氅嘛!
程淮秀摇了摇头,正色道:“当年淮南之战,南唐一败涂地,唯有两人让后周大军吃了亏。一人就是已故的寿州节度使,寿州城守将刘仁瞻;而另一位正是对面的这位青年将军,人称“林虎子”的南唐猛将林仁肇。正阳桥一役,林仁肇率敢死之士四人逆风举火焚桥,力阻周军进击。当时的后周驸马,殿前都指挥使张永德见林仁肇身中数箭,却直接用力拨出,大呼“猛将”,遂令后周军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