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好好打探一番。
好一番寒暄。
刘长山旁敲侧击若有所指,韩旭东拉西扯不着边际。
茶换两遍,刘长山竟然没有探出任何的口风,朝廷对淮扬的打算,亦或按察使大人对盐帮的考虑。原本以为这年轻的按察使大人,年少可欺,却没想到这家伙简直比那些官场的老狐狸还镇定,口风严实的很。
于是,刘长山也不再坚持拐弯抹角,单刀直入,说道:“不知韩大人此次扬州之行,对我盐帮有何指教?”
“指教?哪有何指教?圣上派本官前来,也就是到处看看,散散心!”韩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故作不解道:“对,没错,就是散散心。”
刘长山暗自摇头,凭借着多年和淮南,江南一带的官场打交道的经验,心中已摸清了几分这位按察使大人的意思。既然虚的不行,那只有来点实的了!想到此,不由对下面点了点头。
孙二圣自从进来后,就一直站在一边愣愣的望着韩旭发呆。此时在身边人的提醒下,这才缓过神来,抬头向刘长山望去,却见刘长山那一张麻脸挤到了一起,一双灯笼眼,狠狠的瞪着自己。心中一紧,连忙向后堂赶去。
不一会,孙二圣带着几人,抬着四个木箱子上来,箱子放到地面接连发出嘭嘭之声,可见这箱子的沉重。
刘长山看着面前的四个箱子,微微皱眉望了孙二圣一眼,顿时吓得孙二圣缩起了脑袋。原来以往常的惯例,送府州级别的官员,都是三千贯铜钱,一箱子一千贯。而孙二圣见韩旭怎么着也是圣上派来的钦差,显然比府州级别的官员高上了那么点,于是自作主张多加了一千贯。
事实上,刘长山对于孙二圣的办事能力相当信任,加上的这一千贯,他同样很是满意。挥挥手命人将箱子打开。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韩旭。
半响后,韩旭突然啪的一声拍着桌子,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吓得盐帮众人呆滞当场,就连赵芸,裴忠,刘三三人也是摸不着头脑。
“刘帮主,这是何意?”韩旭手指着木箱,朝着北边抱了抱拳,义正言辞道:“本官身为朝廷枢密院副使,圣上钦点淮扬按察使,自当奉公守法,按律办事。这些铜臭,赶紧让人搬下去!”
刘长山一直在观察韩旭,见箱子打开之时,韩旭眼中一闪而逝的亮光,完全被他看在眼中。如此神色,如此话语,他不知在多少所谓两袖清风,一身正气的官员身上见过。于是,也不慌张,呵呵一笑道:“大人误会了,这些身外之物,乃草民代表盐帮上下对大人的一点心意。说句高攀的话,朋友之间互赠贺礼,乃人之常情,区区小钱,实乃刘某的兄弟之义。”
娘的,四千贯也叫区区小钱?这盐帮真是富得冒油了。韩旭心中暗自大骂,表面上却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
大厅内好一阵沉默。
“呵呵……”韩旭突然发笑,起身豪气道:“好,既然刘帮主认本官为兄弟,若小弟在推迟话,就难免不知趣了,刘大哥的一番好意,小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呐!”
“当然,当然,韩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当然是刘某高攀了!”刘长山哈哈笑道,心中却暗自诽谤不已,这朝廷的官员,无论老少,都他娘的一个鸟样,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哈哈哈哈。”大厅内一阵欢声,其乐融融。
韩旭摆了摆手,皱眉道:“只是……”
“韩大人有话,但说无妨。”刘长山接道。
“四箱子,四,不太吉利呐!”韩旭故作为难道。
一听这话,刘长山暗自大骂不已,再次扭头瞪了眼自作主张的孙二圣。既然韩旭开了口,刘长山更不能不知趣了,遂又命孙二圣抬上一箱子,凑足五千贯。
韩旭嘿嘿一笑,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