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把京城防务全部托付给了于谦,这就相当于把大明社稷托付给了于谦。一旦他有什么歪脑筋,那大明江山就有易主的可能。
这是孙太后无论如何不能容忍的。
当然,孙太后不像朱祁钰一样,知道历史上的于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次,朱祁钰这么做,在孙太后看来就是收买人心之举。
政治经验丰富的孙太后对于这些再熟悉不过,给予臣子信任,给他们放权,说白了不过是一种朝堂中的政治交易。
朱祁钰赋予于谦这么大的权利,那么作为重臣的于谦必然也要回报给他一些东西。
钱财朱祁钰不缺,大明再怎么落魄也不会饿到皇帝的亲弟弟。
美人更不缺,只要朱祁钰放出个风声,无数的达官显贵就会找上门去推荐自己家的女儿。
那么他朱祁钰缺的是什么呢?
毫无疑问,权利!更准确说是名分。
虽然孙太后已经令郕王朱祁钰摄政,但是毕竟还有个皇帝在自己头上,即使这个皇帝现在不在,而且能不能回来还得再说,可是朱祁镇始终是皇帝。
中国人讲究个名正言顺,朱祁钰现在掌握的权利再大,只要朱祁镇一回来,那朱祁钰现在所掌握的一切都会立刻灰飞烟灭。
所以,朱祁钰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名分,一个可以让他更进一步的名分。
因此,孙太后一听说这个消息,就立刻让人把朱祁钰叫到后宫骂了一顿。
一进后宫,就见到孙太后端坐在正位上,朱祁钰赶紧过去见礼。
没办法,这位是皇太后,目前大明绝对的大佛,不拜不行。
然而,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孙太后让他起身落座。
抬头望了下孙太后,朱祁钰问道:“太后叫孩儿来有什么事情吗?”
一句孩儿立马让孙太后想起了自己那个不靠谱的皇帝儿子,身子差点没坐稳。
稳了稳心神,孙太后沉声道:“郕王可是把京师防务尽数托付于兵部侍郎于谦手中?”
“回太后,正是如此。”朱祁钰直起身回答。
孙太后看了他一眼,没有计较他的违礼之举,只是问道:“郕王之前与那于谦交好?”
“只是有过几面之缘。”
“那你居然敢把整个京师的防务都交给他?你就不怕太阿倒持,社稷残缺么?”孙太后突然厉声道。
朱祁钰吓了一跳,不禁回答道:“儿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孙太后继续质问道:“京师防务这么大的事你都尽托人手,居然还能先斩后奏,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如今陛下北征未归,你就如此胆大妄为,哀家一道旨意能让你监国,也能让你回郕王府继续做你的闲散王爷。”
朱祁钰立刻跪下,大声叫道:“太后明鉴,儿臣冤枉啊!”
“你还冤枉?”孙太后一听他喊冤,气就不打一处来。
朱祁钰抬起头,道:“还请太后消气,儿臣给您解释一下,您就懂儿臣的意思了。”
“好啊,哀家倒要看你如何分辩。”孙太后也是明白人,知道自己要是真下了停止监国的旨意,那京师就彻底乱了,所以给了他一个机会。
朱祁钰直起身,辩解道:“太后明鉴,幸得太后信任,赋予儿臣监国之权,然儿臣以前就是个闲散王爷,对政务一窍不通。于侍郎乃是父皇看好的臣子,曾越级提拔为兵部右侍郎,巡抚山西河南,政绩卓越,现如今兵部尚书邝埜随陛下北征未归,兵部以于谦为首,儿臣自然命他统领京师防务。值此大明危难之际,儿臣不相信他,也要相信父皇的眼光啊。”
“这话说的倒也在理。”孙太后听他提到了自己的老公,不禁也有些同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