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了,肯定是要群起弹劾的,管你是不是太后。
所以朱祁钰毫不犹豫就敢断定,孙太后绝对不敢和都察院那些人对峙。
果真,一听朱祁钰要招都察院的人过来,孙太后立刻就怂了,态度明显软了下来,不过还是嘴硬道:“左右不过是一群小官,又不是什么尚书侍郎的,哪里要抓得这么紧?他不做,那群文官也会做的。”
“小官也不行,外庭轮不到他一个司礼监太监来掺和,内官提拔外庭的人,还是孙镗这种领兵大将,他想干什么?做嫪毐吗?”朱祁钰立刻反驳道。
孙太后心中一阵恶心,这叫什么话?金英如果是嫪毐的话,那岂不是在说他朱祁钰是嬴政?也不看看你那德行,凭什么和千古第一帝相比。
等等,不对,嫪毐可是和太后赵姬私通苟合,还生了两个孩子呢。金英要是嫪毐的话,那自己是谁?那个不要脸的赵姬吗?
孙太后立刻勃然大怒,吼道:“皇帝,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污蔑哀家和别人私通吗?哀家再怎么样,也是大明的太皇太后,你如此说法,对得起宣宗皇帝的在天之灵吗?”
眼下就他们两个人,没有旁证,否则孙太后一定要追究朱祁钰一个不孝之罪。
朱祁钰冷笑道:“也不知道金英哪里好,居然要太后亲自来救?”
“你......”孙太后哪里敢说实话,索性放弃追究朱祁钰,直接谈起条件来:“皇帝说吧,要如何才能放过金英?”
朱祁钰摇头拒绝:“放不了,此事已经满朝皆知,内官勾结外臣,还是武臣,朕没立刻杀他就已经是轻处了,金英怎么都要在诏狱待上一段时间。”
“皇帝可还记得,当初登基的诏书可是金英宣读的,皇帝就不感念一下这份恩情吗?”孙太后还是没放弃。
“恩情?”朱祁钰嗤笑道:“朕做郕王做的好好的,要不是太上皇贸然北征,身陷敌营,又引狼入室,围攻京师,朕为何要登基为帝,还不是帮太上皇擦屁股,挽救江山社稷,免得太祖太宗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记住,这个皇帝是太后主动送给朕的,不是朕出手抢夺的,一个太监,读了一下太后的懿旨,就想让朕感恩?他凭什么?有这个资格么?”
一番话说得孙太后哑口无言,也便转移了话题。
“这样。”孙太后低头沉思一下,然后道:“只要皇帝能放过金英,哀家可以替金英做主,免了他司礼监的差事,来我仁寿宫做个小黄门便是。”
“就这?”朱祁钰没想到孙太后这时候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利益,要知道,她现在能和汪皇后分庭抗礼,真正依仗的便是金英在宫中几十年,树大根深,如今居然想用撤职就忽悠自己答应,开什么玩笑。
金英不除,朱祁钰怎能安心。
见朱祁钰仍旧不肯答应,孙太后咬咬牙,道:“宫中内库哀家也可以将人全都撤出来,完全交给汪氏。”
反正现在朱祁镇已经回来了,没有大笔银两的开销,孙太后对于内库的控制权看得也不是那么重了,反正朱祁钰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缺了自己的日常用度。
“内库本就该是正宫皇后掌管的。”朱祁钰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而是强调了一下内库的管理权限。
“哀家可以从此之后不再插手后宫之事。”孙太后咬咬牙,给出了自己的核心权力之一。
朱祁钰摇头道:“后宫之主也当是正宫皇后。”
“那皇帝要怎样?难道要哀家从今以后自囚仁寿宫吗?”见朱祁钰油盐不进,孙太后大怒。
“朕可不敢,太后毕竟是朕的长辈,朕绝不会做此事,若是被大臣们知道了,还真以为是朕不孝呢!”朱祁钰嘲讽道。
“你......”孙太后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