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已经基本结束了,一些考生正拿着策论往东角门走,准备去东角门交卷,等到时间直接出去,而王直和仪铭等人一人拿着一篇策论,正坐在殿前看得津津有味。
“这次殿试怎么样?可有什么出色的人才?”朱祁钰走上去问道,顺便让王成再去拿几篇策论来,他自己也要看看。
“陛下,臣以为这次的要求有些偏了,士子们所写的,都有些偏题了。”仪铭回答道。
“怎么会?”朱祁钰接过他手里的策略,低头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朱祁钰笑道:“仪爱卿说的是,士子们写的策论和以往的策论感觉上不大一样吧。”
仪铭点点头,说道:“的确,以往策论以策为主,但是这次的策论,看起来像是街面上售卖的话本了。”
王直也是插话道:“陛下,这些士子写的策论的确更像话本多一些。”
朱祁钰知道他们有些看不惯,笑着问道:“抛开策论,单说描述,你们感觉士子们描述的大同世界可还吸引人?”
“自是颇为吸引人的,就连老夫看了,也是有些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去内阁处理奏疏,处理个三天三夜不睡觉都行。”王直笑呵呵地道。
他的确有这种感觉,尤其是策论里面所描述的大同天下,正是他刚刚入朝为官之时的理想,只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宦海沉浮,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了这些理想,现在突然看到,就不由自主地想了起来,心中涌起一股热流,身体上又有了拼劲。
王文在旁边也是笑道:“王老大人所言,也是臣的想法,臣现在真的感觉,即便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没什么影响。”
朱祁钰连忙劝阻道:“哎!诸位爱卿可别这么说,你都七十多了,三天三夜不睡觉,还活不活了,朕还希望你能多为朝廷出力呢。”
众人全都笑了。
朱祁钰抖了抖手中的策论,接着道:“朕再问一个问题,如今你们看的策论里面,可是有什么可用的良策?”
众人纷纷摇头。
“一个都没有吗?”朱祁钰有些失望地问道。
仪铭笑道:“陛下心急了,如今士子们刚刚交卷,您手里的策论是臣看的第一份策论,几位同僚也是一样,连一成的策论都没到,哪里能看到什么良策。”
朱祁钰想想,仪铭说的也是个道理,现在殿试刚刚完事,他们一共只有十二个人,看到的最多也就十几篇策论,相比于那二百名考生的数量,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没有看到什么良策也属正常。
于是,朱祁钰点点头,道:“那诸位爱卿就继续看吧,一会儿朕去抽捡二十篇策论回去先看看,后天朕就要开始召见这些考生了。”
“陛下辛苦了。”众人躬身答道。
朱祁钰摆摆手,没有再继续打扰他们看策论,让王成再去拿几篇策论,送到奉天殿去,他要在奉天殿观看策论,通宵的那种,然后便转身进了奉天殿。
与此同时,午门外,刘敷怒气冲冲地追上走在前面的王越,低声道:“世昌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陛下的身份?”
王越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向了刘敷,问道:“叔荣这是在说什么?”
刘敷看了看周围的士子和侍卫,压低声音道:“世昌,你今天也是参加殿试了的,难道你就没发现,陛下就是上元节咱们遇到的朱公子吗?”
王越笑笑,道:“是啊,那又怎么了?”
“又怎么了?”刘敷被他这种无所谓的表情气得牙痒痒,怒道:“你知道你不告诉我,害我今天差点没吓死,连策论都是写得稀里糊涂的,要是你早点告诉我一声,我何至于如此。”
王越看着刘敷那幅气愤表情,失声笑道:“叔荣兄,我为何要告诉你朱公子的真实身份?当初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