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如今宣府大同的兵力都是在七八万左右,延绥最少,只有两万,这点人最多守住城池,但是绝对不能抵挡也先大军,所以臣建议,宣府大同增兵到十万,延绥的兵力要加强到六万,如此以来方可以抵挡住也先南下的攻势。”石亨立刻回答道。
“那岂不是说,三边要一次性增兵近十万人?朝廷哪里有那么多银子供养他们?户部没钱。”金濂也是精于钱财之道的,石亨一说,他就在心里计算出了答案,十万兵马,朝廷每个月至少要付出十五万石粮食,户部上哪去弄那么多粮食来?
石亨笑着劝道:“金大人不要和貔貅一样,三边防线乃是朝廷重中之重,宣府大同更是守备京师的第一条防线,不论宣府和大同哪一个地方失守,也先都有能力威胁京畿,若是不加强防线,我等害怕也先有可能再临京师,到时候朝廷损失有多大,我相信您也明白。”
他这话说的客气,但是却是带上了满满的威胁。
要是也先再次兵临京师,那责任就不在我们大都督府了,全在你们内阁和户部,我们大都督府是说了要增兵的,但是你们内阁不给钱,所以到时候你们内阁就得把责任扛起来。
金濂哪里能上这种当,立刻问道:“宣府大同增兵到十万,你们大都督府就能保证也先打不进来吗?孙子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按照你们的计算,也先总兵力不过二十万,但是如今光是宣府一镇就有七八万,我汉人又尤善守城,所以依照如今的兵力计算,也先没有四十万大军肯定是没办法攻下宣府大同的,更别提打到京师了。”
“孙子兵法说的是春秋义战,并非如今的汉蒙之战,那会儿可没有回回炮,也没有那么多骑兵,而且春秋时候双方不过是数千人,三五万人也是极少的,和现在没法比。”石亨立刻反驳道。
他也是熟读兵书的,怎么可能被金濂这种文臣辩倒。
“但是如今我大明也有火铳碗口铳,你武清侯也是带兵之人,应当知道神机营的战力有多强!宣府大同都有足够的火器,你们凭什么有脸敢说守不下来?”金濂也是反驳道。
“金大人,你也是带过兵的人,应当知道瓦剌的骑兵有多快,野战有多强,宣府大同可以守住城池,可以择机袭击也先的后军,但那是二十万人,也先只要分出一部分兵力和宣大兵马对峙即可,剩下的大部分人马都可以绕过宣大的。”石亨继续解释道。
金濂摇摇头,道:“武清侯不要骗我,宣大之后还有居庸关、倒马关、紫荆关等一系列关隘,这些关隘地形陡峭,易守难攻,除非是有人犯傻,亦或是有内奸,否则也先哪里那么容易可以轻易攻破?”
“金大人这话说的对,若是有人犯傻,不懂装懂,前年指挥使韩青也不会战死,紫荆关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攻破。”石亨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这是前年土木堡之后的事情,当时也先携大胜之势南下,紫荆关守将韩青出关迎战,监军的右副都御使孙祥却是闭门不放韩青进城,韩青被迫战死,直接导致了紫荆关失守,也先得以跨越太行山兵临京师。
大都督府还因为这件事和当时的都察院打过一场官司呢!向来是武勋们拿出来挑衅文臣的例子,没事就说说,试图以此证明文官不知兵。
金濂见状,也不客气了,道:“你还敢说前年?若不是你们武勋连战连败,也不会有土木之败,太上皇也不会被也先俘虏,若是能胜,也先早就滚回草原去了。”
“好了。”石亨还要再说,却被朱祁钰打断。
朱祁钰对着内阁首辅王直说道:“王老爱卿,你是内阁首辅,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王直站起身,缓缓道:“回禀陛下,老臣以为,金大人和武清侯说的都没有错。”
“我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