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已经闹出了事情,如果钦天监这封奏疏公开了,那么那些腐朽文臣肯定会将这件事情和目前发生的灾害联系到一起,然后再结合朱祁钰和王直的政策来进行那些所谓的劝谏和弹劾,成功了,那他们就是名满天下的名臣,失败了,他们也会是为民请命的英雄,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能立于不败之地,朱祁钰可不愿意被这些家伙利用。
钦天监的事情说完,朱祁钰也没有继续追究,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王首理,灾区赈灾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提到这件事情,王直的神色立刻变得有些黯淡,语气低沉地回答道:“回禀陛下,各州府的灾民都已返回原籍,不过这次水灾的确太过严重,不少屋舍都被冲垮了,尤其是山东河南交界处的沙湾,洪水里更是夹杂着寒冰,当地整村整村的屋舍全部倒塌,如今灾民们只能居住在窝棚里面勉强度日,全靠各地的官仓救济活着。”
“你们没有趁机搞一搞以工代赈,修一修黄河吗?”朱祁钰心情不好,冷声问道。
王直恭敬答道:“只有沙湾所在的寿张县和东阿县实行了以工代赈,但是效果并不算好,百姓好像并不愿意在这时候去修黄河。”
“不应该啊。”朱祁钰想了一下,然后问道:“具体原因当地的县衙可曾调查过了?”
王直点点头,道:“据说是如今春耕在即,百姓希望的是尽早去开垦耕地,早些种下粮食,免得明年没有粮食吃。”
“这样啊。”朱祁钰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就让百姓们去开垦耕地吧,朝廷如今有钱,再养他们一年也是可以的。”
王直连忙劝道:“陛下不可。”
朱祁钰皱眉,问道:“这有何不可的?”
王直恭敬回答道:“臣不敢欺瞒陛下,当地的粮价已经从年前的三百文一石涨到了八百文一石了,各地官仓的存粮其实并不多,基本上都在开始赈灾的第一个月便吃完了,如今救灾,基本上都是靠户部拨银子过去,从当地粮商手中买粮,户部的损失太大啊。”
“什么?”朱祁钰一愣,旋即有些震惊地问道:“粮价从三百文涨到了八百文?那群粮商是怎么想的,难道你们政务院就没有动手收拾他们一下吗?”
王直为难道:“陛下,您说了,法司独立,政务院不得插手法司的案子,粮价涨跌,并不违背大明律,所以都察院那面就没有起告,政务院也没理由强行压低粮价啊。”
朱祁钰没想到自己搞的司法独立还会遇到这样的问题,立刻说道:“这件事儿朕知道了,一会儿朕就去找左都御史萧维祯说说,看看他们都察院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眼睁睁看着当地百姓买不起粮食,这是打算让地方上那些没饭吃的百姓造反吗?”
朱祁钰这么说,王直便放下心来。
在他看来,只要没有那群都察院的监察御史捣乱,想要把粮价压下来,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大不了杀两个囤积居奇的奸商就好了。
不过朱祁钰却没想轻易放过他,而是继续说道:“还有,你们政务院也是废物。”
王直猛地抬头看向了朱祁钰,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祁钰看着王直有些迷茫的眼神,说道:“不只是你们政务院,就连户部那群人也是废物,只知道低头做事情,和懒驴拉磨一样,抽一鞭子动一下。”
“难道你们就没想过,如何不通过都察院监察地方来解决这个问题吗?”
“不通过都察院就可以解决问题?”王直想了想,问道:“陛下所言,可是在说,政务院可以用限价的政令来解决粮价高涨的问题?”
朱祁钰看着王直,叹了口气道:“哎,也是朕有些急了,说话不太好听,王首理不要介意。”
王直却没有接这个话头,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