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行!”
拦路的士卒瞬间让出一条道路,速度快到让阮文初惊讶。
不过随即他便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现在黎宜民的威望已经不是他一个钦差可以压制得住的了,除非是太后或者皇帝出面,否则朝廷中的所有人最多可以做到和他平起平坐,完全没有压制他的可能。
自己过来的首要目的是夺权,阮太后不会允许谅山王黎宜民一直手握数万大军,因为那会给阮太后带来强烈的不安,掌控军权这件事儿做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既然现在黎宜民已经交出军权,那自己还是不要和他闹翻的好,再说黎宜民现在要去的是升龙城,算是自投罗网,如何处置黎宜民和宋诚,就让阮太后和阮炽去烦恼吧,自己可没那个能耐。
黎宜民见道路已经通畅,于是对着身后的车队点点头,当先一步向前,整个车队戒备着通过了西门,甚至在路过阮文初身边的时候,黎宜民还特意停下马匹警戒着,生怕阮文初再有什么小动作。
好在阮文初已经想明白了,没有敢再做出什么事情来,直到车队通过,黎宜民这才松了口气,跟在车队后面出了北江城。
阮文初也是松了口气,刚才黎宜民停下马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位谅山王想要一刀捅死自己呢,见黎宜民彻底离开,阮文初赶紧下令士卒回去。
黎宜民取得如此大的战绩,他阮文初想要彻底掌握北江城的兵权,估计彻底没戏了,自己还是抓紧时间给升龙城送个消息过去才好,至少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儿告诉阮太后,免得她不知道,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来。
不过让阮文初没想到的是,即便他去了这封信,阮太后还是做出一个让她后悔莫及的决定。
一天之后,升龙城王宫。
阮太后坐在软塌上,手里看着阮文初快马送来的消息,身子被气得不住地发抖。
半晌,阮太后狠狠地将手中的消息拍在桌子上,怒喝道:“这个阮文初,真是个废物,交代他做这点事情都给哀家做成这样。”
“父亲,你推荐的这个人也太差了一些吧。”
阮炽只知道阮文初送过来一封书信,却不知道具体内容,不由得问道:“太后,文初把事情办砸了?谅山王并没有交出兵权?”
之前他替自己女儿阮太后背了黑锅,如今已经卸任了左相的位置,但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背黑锅的,威望不降反升,而且没有官职在身,出入宫廷更加方便了。
阮太后没好气地道:“不是,但是比那个还差。”
“谅山王倒是痛快地交出了兵权,但是那个逃到咱们这边的西宁侯世子宋诚却死活不肯交出来,阮文初找他强行要人的时候,还收到了谅山王在谅山城烧死近万明军的战报,阮文初不敢继续抢人,只得把谅山王放出城,任由他来了升龙城。”
“哀家已经吩咐过阮文初,只要有机会就要立刻抓住,将谅山王下狱问罪,结果事情居然被他办成了这个样子。”
阮炽立刻明白了阮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白了,还是对于阮文初没有直接收拾掉谅山王黎宜民感到不舒服。
毕竟,如今的谅山王可不是半年之前的谅山王了。
前阵子黎宜民被北征军将领们联手推举,成为了北征军的统帅,这件事儿可是把阮太后吓了一跳。
许多人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黎宜民废太子的身份,但是阮太后可从来没有忘记过,毕竟他的母亲杨氏贲就是自己害死的,阮太后一直在想方设法想要弄死黎宜民,无奈这家伙身份太过尊贵,自己实在不好动手,这才让黎宜民留到了今天。
今年年初的时候,阮太后迫于压力,不得不向大明求和,这才请出了廷上侯丁烈这位早已不参与政事的老臣,顺便还根据丁烈的建议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