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礼,跟着胡恭慢慢走了出去。
接着又是一系列流程,按部就班,丝毫不乱。
直到太阳彻底升起来,这才终于轮到了王谦一案。
随着王谦带着罪枷被人押进来,孙原贞才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这个案子他也是用心调查了的,证据极为齐全,人证物证也都收集齐备,大都督府的于谦只需要按照流程处置就好,为什么这个王谦会被人带到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刑部的大牢里关着吗?
朱祁钰看着下面的王谦,出声问道:“下面的可是浙江总督备倭都指挥佥事王谦?”
“臣王谦,拜见陛下。”王谦带着罪枷,缓步走了进来,费力地俯下身子给朱祁钰行礼。
朱祁钰点点头,吩咐道:“来人,先把王指挥的枷锁去了,朕还没有定他的罪,他的身份还是我大明官员,哪里有带着罪枷上朝的道理。”
立刻就有侍卫走上来,将罪枷卸掉。
没人阻止,甚至孙原贞都没有说什么。
皇帝说的对,王谦虽然犯了错,但是皇帝还没有定罪,所以他还是大明正三品的都指挥佥事,皇帝这么做,是在维持朝廷官员的体面,大家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犯下错误,如果换到自己的话,也希望能有这样的体面。
王谦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胳膊,再次磕头,大声道:“臣王谦,多谢陛下。”
朱祁钰看着王谦,出声问道:“王谦,朕来问你,左副都御史孙原贞弹劾你纵人下海捕鱼及克减军粮等七条罪状,你可是认了?”
“臣不认,在此事上,臣无罪可认。”王谦立刻摇头道。
朱祁钰盯着王谦,见他表情中丝毫没有躲闪之意,心中不禁有了些猜测,继续问道:“那你可敢和孙原贞当庭对峙?”
王谦立刻点头道:“这有何不敢?”
“呵呵,很好!”朱祁钰轻笑了一声,看向都察院的队列,朗声问道:“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孙原贞何在?”
孙原贞早已跃跃欲试,听到皇帝叫自己,立刻出班回答道:“臣在。”
“王指挥要和你当庭对峙,这一点你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朱祁钰问道。
孙原贞挺直胸膛,大声回答:“臣敢。”
“很好。”朱祁钰点点头,吩咐道:“那你就先和王谦说说吧,你都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的罪过。”
“臣遵旨。”孙原贞立刻答应下来,然后转向王谦大声道:“王指挥,本官来问你,你可是私下命渔民带领定海卫两千人马出海打渔?你不要不承认,本官这里有定海县令亲笔手书的供状......”
“确有此事。”孙原贞还没说完,王谦就立刻答应了下来。
“还有......”孙原贞还想继续说,没想到王谦居然认了下来,不禁有些得意起来。
你刚才不是不认吗?没想到自己能拿出证据吧,现在知道自己有证据才认罪,这是想以一个好的认罪态度来争取皇帝从轻处置吧,晚了!
没想到王谦接着说道:“那我也想问孙大人一件事,你可知我为何要派人出海打渔?”
孙原贞立刻哑口无言,他还真不知道王谦为什么要派人出海打渔,不过这与他有什么关系,于是立刻道:“不管你为何要出海打渔,本官只知道,太祖旨意,片板不得下海,你未经朝廷同意,私自派人下海,就是不遵太祖谕令,罪大恶极......”
王谦却没有和他辩论,而是再次问道:“那么孙大人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定海卫的兄弟出海打渔了!”
“那关本官何事?”孙原贞略带自傲道:“还有你私下克减军粮,却偷偷役使军卒出海,就不怕他们一气之下怒而造反吗?”
王谦却是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