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排桌椅未靠墙,它的后边是一张很长的桌子,上面罩着黑布。右边墙上挂着两张羊皮绘图。雷小月半眯起眼睛细瞧上面的字样,心惊!居然是这块大陆的地图和隘山关附近的地图。有各国的地图并不稀奇,纸制的书铺子都可以买到。但用羊皮绘制的地图可不多见,而且上面标致的全是战事要塞,以普通的地图绝然不同。这两张地图只怕全天下找不出相同的第二幅出来。
雷小月正发愣的时候,肖将军他们似乎讨论告了一个段落,齐齐起身走到那黑布盖着长桌前,将黑布掀开,露出了里头的庐山真面目。
“这是——?”维妙维肖的灰泥雕塑,大到整个山头峡谷,城堡林地,小到地下河,裂缝山溪,都栩栩如生。这可不是艺术品,而是按着目测比例捏成的实景图。能够这样做出这东西的人,技术可不是非同小可就可以形容的。若不是心知这种严谨的地方不可能出现奢侈的东西,上头的城堡连“隘山关”的字样都清晰可见,她真当这东西就是一工艺品。
子影听到雷小月的惊呼,好奇地走过来探头看。不愧是肖府的人,这东西也能做得出来。
“金兵在左翼的山溪口这儿一带驻扎着三万兵马,主营则设在‘隘山关’外头的十里处,也有三万兵马,后方三里处则有两万;再看右翼这儿,离地下河的出口处不远就是他们的粮草营,有人马一万左右,往主营方向不远又有一万兵马驻扎。关押人质的地方处于粮草营的右后方,那里的兵马虽然不足三百人,但稍有个风吹草动,定会引来那两万兵马的围堵……”张副将边说边将不同大小的小木块放在相关的位置上,金兵的军营位置一目了然。这些兵马近一个月都在家门口的外头晃悠,他们出去外面的几个大山头打猎,想眼不见为净都难。他们又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过来人,对这种事向来敏锐,就算不参与此事也会惦记上。哪天他们不知抽哪门子风,跑到山上来撒野,也好有个应对。
“这倒是个大问题。那群老弱妇儒到时一惊吓,叽叽呱呱地尖叫起来,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另一位在场的将士道。到时想救的人没救成,倒搭进去一票子,那可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孙卫,你怎么想?”肖将军抬眼望着屋里唯一与他年纪相仿的老者。他当然知道金兵这拥有十万只马蜂的大蜂窝难捅,但再艰险的战场上,总有一条可走的活路。这是父兄祖辈们自小就告诫他的。
孙军师抚着山羊胡子,眼睛烁烁有神地盯着实景图。半晌后才开口道:“首要是引开那两万兵马的注意力。若能悄然无息地将人带到地下河口,到时就是我们的地盘了。从关押人质的地方到地下河道口需要半个时辰,带着那些百姓可能还会拖上一些时间。金兵有快马,从粮草营到关押人质的地方只须两刻钟,他们横插出来断我们的后路,仅仅需要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一旦断了我们的后路,我们只有北上一途,而那是绝路,十之八九断无生还……”
“说来说去,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将人偷走。”一位急性子的大汉吹着气嚷嚷着。
“没错!”孙卫附和着,正面交锋,凭寨里的这点人手,就算能以一当百的用,也无法与他们千军万马正面叫阵。
“呐,我们偷袭他们的粮草营,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如何?”雷小月一直盯着实景图冥思苦想,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出声。
“说来听听!”肖将军示意其他人闭嘴。他倒要看看这位凌丫头是不是真有忘尘说的那么聪明绝顶。
雷小月抬头,见众人个个瞪着自己看,才恍然回神,干笑着:“我胡说八道的。”
见众人还是闷不吭声地盯着自己看,无奈地叹气道:“先让岩风他们趁着夜色摸到后方去救人,以他们的身手,要无声无息潜进去并不困难。冷月有一种很厉害的迷药,一闻就倒地。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