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颜九针第三针与第四针分别刺入何意头顶的百会与承光。他察觉到背后有人抓来,肩头微微一矮,反手就是一针刺了过去。亏得曾老爷子在听到姜橧示警之后,立即将手缩了回去,否则以他刺入的位置,只怕立时就要见血。
说来也神奇,颜九针这两针刺入后,何意脸上的青灰紫涨居然渐渐退了下去,虽然他的嘴唇依旧是苍白,但身上的震颤已经开始慢慢平复。
姜橧喝道:“九针不得无礼。”
颜九针哼了一声,将手收了回来。
曾老爷子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郝源道连忙要上前将他扶住。曾老爷子微微摇了摇头,道:“老夫没事。”他带颜九针起身离开之后,才敢稍稍凑近翻了翻何意的眼皮,又伸出两指搭在他的脉上。
施槐巍忍不住上前问道:“曾老爷子,何公子的情况如何?”自从何意被送进来后,他就一直想插手,可惜他资历太浅。挤都挤不进去,只能在边上干着急。
曾老爷子也不答,只是神色古怪的望着颜九针,问道:“去紫宫、中庭与天枢。换以鸠尾,何故?舍阳白、上关替之人迎又是何故?”
颜九针冷冷的看了一眼姜斐,道:“他体内气血激荡,内力反噬,那蠢货以金针制以紫宫中庭天枢,不过是勉强阻断他气血,治标不治本,虽能平静一时,却使得淤血无法排除,堆积阻塞在胸口。刺鸠尾迫其发。刺人迎缓以速,一促一缓,避免伤及经脉。你岁数也不小了,难道连这也想不通?”
曾老爷子在众人心中地位极高,就连郝源道也要称他一声前辈。此时见这黑衣少年说话如此不客气,早就有人忍不住叫道:“竖子无礼!”
那说话的人正是牛海山,他与施槐巍一样都是游方郎中出身。只不过后者是真心实意想要来学些东西,而牛海山却只想通过参加药王神炼给自己搏个名头。他先前靠阿苒怒刷了一把存在感,此时又强行跳出来替曾老爷子出头,就想在在这些老前辈面前混个眼熟。
颜九针冷笑一声,道:“在药王谷中若想要别人对自己有礼。需得靠实力赢来。非要把官场那一套搬过来,不过是徒增笑柄罢了。”
牛海山不过是个游方郎中,底层的底层,哪里有资格说官这个字?被他当众一刺,顿时有些下不了台。他本想曾老爷子作为前任太医令,郝源道怎么样也该给点面子吧。谁知道郝源道打定了主意不想得罪药王谷。只紧紧闭住嘴巴,一言不发。
姜斐心中暗道:“颜九针是有了名的嘴毒,他没说那姓曾的一大把年纪活在狗身上了,就已经是对他客气了。比起他以前对老子的羞辱……”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蹲在墙角。流下两道宽带泪来。
曾老爷子一动不动发了半晌呆,忽然哈哈大笑:“妙极,妙极了!”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只朝颜九针长长一鞠躬,歉然道:“方才是老夫莽撞了,望这位小哥多多包涵。”
这老混蛋,老子白替他出头了!
牛海山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
那颜九针根本就没有谦虚的意思,大大方方的受了他一礼。这回不仅是牛海山,就是郝源道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想了想,咳嗽一声,以自认为最委婉的方式开口道:“这位曾老前辈乃是回春堂第十三代掌门人,与在下也算是半师之谊。” 郝源道自己身为太医令,如今能让他说出半师之谊,当今世上也没有几个。他话都点到这个份上了,这姓颜的少年怎么样也该卖他个面子退后一步了吧。谁知颜九针根本不买他的帐,只看着他身边的少女,一脸冷漠的问:“他除了走火入魔,身上之前还受了什么伤?”
郝语环愣了一下,呆呆道:“什么意思?”
颜九针道:“他只有眼口鼻三窍溢出淤血,这就意味着耳窍不通。左手指腹上遍布新茧,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