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又这样性情,越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迎春也不禁感伤起来,笑道:“幸好咱们还在一处。”探春笑道:“要不我们去看看林姐姐吧,她一个人也怪寂寞的。”迎春点头道:“正合我意。”说罢两人相约去看黛玉。
进了潇湘馆,翠竹青青,苔痕点点,安静得很。迎春笑道:“林妹妹不会在歇息吧?”探春道:“进去便知道了,我们悄悄的就是。”两人会心一笑,蹑手蹑脚地掀了帘子,黛玉并没有睡觉,背对着她们,好像在做针线,却不见她的丫头紫鹃。探春笑道:“林姐姐,你身子不好,怎么想起做针线了?”黛玉回头笑道:“你们怎么偷偷来了,倒吓我一跳。”说罢将绣了一半的荷包放在箩筐里,起身让座。迎春笑道:“我猜猜,可是做给宝玉的?”黛玉啐道:“你们闲了就拿我取笑!”
一会儿紫鹃进来,笑道:“姑娘们来了,我去倒茶。”迎春和探春因携了黛玉坐下,笑道:“我们并不敢取笑你,只是你身子弱,针线费眼,还是少做为妙。”黛玉道:“我这病由来已久,闲着也是闲着,找些事做倒还好。”探春笑道:“这几日感觉如何?还老咳嗽吗?”黛玉笑道:“白天倒还好,就是早起肯咳嗽些。”探春笑道:“我看这是个好兆头,只要肯动就是好的。”紫鹃在一旁道:“可不是吗?我时常劝姑娘多走动,姑娘偏懒动。”黛玉道:“你倒茶便罢,谁叫你多话!”紫鹃笑了笑,自去别处收拾。
迎春和探春劝解了黛玉一番,姐妹们正说笑,却见司棋遣人来说:“二姑娘,大老爷喊你去府里呢!”迎春一听,登时脸色苍白,心里暗叫不好。探春黛玉见了,都大为不解,道:“二姐姐,你怎么了?”迎春勉强笑了笑:“没事,我先过去了。”说罢颤巍巍地随小丫头去了。
先回了缀锦楼,邢夫人早已在房里坐着,见了迎春,只道:“你快换身衣裳,和我去见你父亲去。”迎春便知道定是为了亲事而来,心里虽不愿去,也只得忍气吞声地换了衣裳跟邢夫人过去。
到了贾赦书房,贾赦正在喝茶,见了迎春,淡淡道:“你过几日便搬出园子来吧!”迎春眼圈早就红了,道:“我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来?”迎春来这里几年,连贾赦的面也没见过几次,因鸳鸯一事,更觉得他令人作呕。贾赦见迎春问他,便道:“你一日大似一日,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如今我已替你找好了婆家,不久就要过门。你也不必在园子里住了,好好准备准备。”迎春心想:“你欠了别人几千两银子,就要卖女儿,还说得这么道貌岸然的。”当着贾赦,却也不敢说出口,只好道:“父亲的意思我明白了,容女儿再住几日,和姐妹们告个别。”贾赦道:“那三日之后就出园子罢。”迎春道:“是。贾赦闭目道:“好了,你退下吧!”迎春拜了一拜,方含泪而去。
出来少不得拜了拜邢夫人,邢夫人见她眼角含泪,看着甚是不舒服,冷淡地应付了几句,便让她回园子去了,只吩咐:“你老子要你出来住,别耽搁太久,在老太太面前不要这个样子,叫人看了笑话。”迎春只得答应着去了。
迎春回了缀锦楼,只觉浑身无力,如在梦中,略略躺了一会儿,便命人去瞧宝玉下学了没有。一会儿司棋回来,道:“宝二爷在太太那边吃饭,我说姑娘有急事找宝二爷,袭人姐姐说宝二爷一回就告诉他,请姑娘不要着急。”迎春又细想了一回,现在找宝玉又有何用?贾赦已经将自己许给了孙家,就算冯紫英现在上门求亲,已经为时晚矣!想了一会儿,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趴在床上哭了一场。司棋绣橘也不敢太劝,倒是司棋灵机一动,想迎春素来和探春好,便去秋爽斋请了探春来。探春正因白天迎春的失态不解,一听说便急忙过来了。
迎春见了探春更是泪如雨下,把个探春也弄得六神无主了。哭了一会儿,迎春道:“我是万万不嫁给孙家的。”探春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