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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2 / 5)

乌闵行哼笑一声,道:“总是要死的,与其跟单家那小子一样,拖着病体苦熬数日,一脸病容毁了容貌,还不如漂漂亮亮去死。”

这是什么歪理?

韩德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

“漂漂亮亮死?”谢筝摇了摇头,沉声道,“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四五天了,日头高照,散发着臭味,邻居寻着味道找到了他,你知道在水里泡了五天之后,一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听到臭味时,乌闵行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谢筝,一脸不悦。

谢筝又继续道:“淹死的人,双手双脚向前,两手自然拳曲,腹有水涨,井口小,他在水中挣扎时,会有擦伤和血污,但他在水里待了太久了,整个人都发胀了,井口险些容不下他。

他身上的皮肤剥落,露出里头腐烂的血管,他的脸五官都变形了,没有人知道他原本长什么模样。

若不是邻居有人见过他,认得他身上那松松垮垮裹着的衣服,谁晓得他曾经是那样的漂亮。

你窥视他容貌,却让他最后露在人前的时候,是那样一副模样。”

乌闵行颓然坐在地上,脑海里面,反复出现着雨水、深井,以及少年的样子,谢筝的那些描述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什么发胀,什么血管,什么剥落,他仿佛是亲眼看见了一般。

双手捂住了嘴巴,他猛得干呕起来。

谢筝捏着指尖,道:“你,是最丑陋的那一个!”

第一百八十章 良善

案情的细节,一一交代清楚。

乌闵行被押入了大牢,陈如师搓了搓手,吩咐韩德道:“使人去镇江府跟唐大人说一声。”

无论是一年前单家的事儿,还是镇江的这案子,虽然是借了应天府的大堂审问,又借了府衙人手围乌家,反正与他陈如师干系不大。

写案卷,定判罚,全是陆毓衍的事情。

陈如师插不上手,也压根不想插手。

他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乌孟丛,道:“乌员外,一个单公子,还能说令郎是一时起了歹心,单家人的死,也不能强按在令郎头上,可这镇江的案子,是真的没法说了。

又是行暴,又推人下井,哎……

等案情往外头一传,你们乌家这些年的名声,可就……”

乌孟丛的脸色都青了。

他本以为就单家那一桩,哪知道人到了应天府,还有后头这半截。

两桩事情摆在一块,又是亲手杀了人了,这让旧都城里都晓得了,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当真付诸东流。

他舔着脸来与那些世家子弟相熟,乌家名声坏了,人家以后看见他,肯定是绕道走了。

乌孟丛悔得不行,可再悔,又有什么办法呢?

哪怕他一早就知道了镇江事情,他也只能把乌闵行送到衙门里来。

乌家没有第二条路。

怪只怪,养出这么一个混账东西来。

乌孟丛的手撑着椅背,缓缓坐下,面如死灰,他想,他不知道乌家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了。

缓缓的,他抬起头看着陆毓衍。

年轻的巡按御史背手站着,他的脸上不带笑容,显得清冷,只那双桃花眼,稍稍添了些暖意。

可那种的暖意,没有丝毫落在乌孟丛身上,乌孟丛反倒是入坠冰窖一般。

张了张嘴,他想问陆毓衍,是不是乌闵行伏法了,闻氏的过去就能掩下不提了,乌家不想陪了夫人又折兵。

乌孟丛直到最后,还是问不出口。

他看不懂陆毓衍,哪怕此人比他年轻了这么多。

他颓然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谢筝跟着陆毓衍出了大堂,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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