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好了,可就在出殡的时候人自己缠着绷带拄着根棍回来了,差点没给人吓死。连萧大帅都说这小子是属猫的九条命!以至于后来也不知第几次了,士兵回来报告张团副”阵亡”的消息后,花逢春蹲在厨房门口一边吃着烩面一边对伙夫老刘说:“老刘啊!回来把圈里的那只羊杀了炖上给张团副补补,估摸着太阳落山的时候也就该回来了!”对于这个“威名”张尔伦唏嘘不已,不仅不觉得光荣,反而每次起死回生后都有种淡淡的失望和茫然,他真不知道这种仗打的到底有什么意义。可下面的士兵对这位团副甚是感恩与崇拜,因为从来还没有那个军官为了掩护士兵撤退而冒死玩命的。
现在张尔伦独自蹒跚在这条官道上,他的脚步迟钝而缓慢,可他的大脑却在飞速的旋转,他不停的拷问自己,自打离开军校后的这几年他到底在干什么,刚开始在督军府的时候,整日里只能和一帮同僚喝酒耍钱虚度光阴,赵倜信不过新军校的军官,在作战指挥上他宁愿去重用当年的北洋老同僚,离开了赵倜投奔了萧远山,他到是直接被任命为团副,本以为可以一展抱负了,可无粮无枪无饷的炮灰团,他除了能教给手下的这帮人怎么躲子弹,怎么更好的保命外,还能教什么?炮兵与步兵的协同作战,炮在哪?花逢春手里的那几门土炮,爷爷来,你饶了我吧!没关系,武器再简陋,我们也能打仗,也能报国,可报的哪门子的国呢?这些牢骚话自己喝醉酒得时候也问过花逢春,这位大哥摇着醉醺醺的脑袋说,报国?什么国?哪个政府给老子发过饷,南边的还是北边,老子不懂这个,老子就知道大帅给老子发钱,大帅让揍谁咱就揍谁,你说什么?那咱不成护院了,你不废话吗,咱们本来就是好吧,你别管什么精锐啊,主力啊,炮灰的,那都是大帅的护院,要不大帅花钱养你干什么,有病啊!你就说前些日子咱们去揍王顺骑那混蛋这件事吧,不就是因为咱们现在的那个八姨太,人那可是从上海滩来的女人,我听大帅说,那可是大帅在上海滩大歌厅里弄来的人,王顺骑个瞎眼鳖竟敢在大街上调戏咱八姨太,那大帅摔了杯子,咱能不收拾他,还别说咱那一仗打的大帅特满意,大帅还夸我说我他娘的会使脑子了,还懂得用战术了,我会个屁啊,还不是你的功劳,放心,哥哥不贪你的功,当时我就跟大帅说了,这仗是你指挥的,怎么样,够意思吧,来!你喝一个吧,你必须喝一个,就为了我这么好的大哥你也得把这碗干了!不跟你瞎扯了,问你个正事,歌厅你去过没,反正我是没去过,不过我觉得吧怎么也得比县城里万花楼有意思吧,什么?你不知道,你没去过万花楼,你活该,回回拉你去,你就搁哪装!还什么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屁!大帅天天跑开封洛阳喝酒逛窑子呢,我也没看谁敢趁机把咱们吞了。唉!开封洛阳咱也去过了,没啥意思,我就想着有一天我也去趟大上海转转,咱也去趟歌厅,我要是能弄回一个象八姨太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一定娶她当正房,哈哈!花逢春不说还罢,说起这件事更让张尔伦脸红,一个两千人的团,就因为这点破事跑到一小土豪家院子外,跟人家人不到二百枪不够二十的护院打了大半天愣是没打下来,后来还是张尔伦用了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命警卫连在前门猛攻,大刀队从后墙翻进去,摸到前院擒了王家父子直接结束战斗,让花逢春高兴的直得瑟,回去交差的时候还跟大帅说,您老是没看见,那炮打的是真猛,可再猛咱也得上啊,我不能丢你的人啊!我当时那个急得啊,汗珠子啪啪的掉,后来还是张团副出得主意,让从后面迂回,嘿!直接给那爷倆堵个窝里头一个都没跑了。大帅一听当时就消了气,乐呵呵的夸了一番,还赏了花逢春三千大洋。花逢春得意洋洋的回来一说,让本来就感觉丢人丢到家的张尔伦更是没脸见人,他在想花逢春这脸皮是怎么练出来的,还炮打的真猛!大哥,人那几门破土炮放个院楼子上就没响过好不好,张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