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眼神明显得很,笪法祥处长说得千真万确。
“是的,我知道此事责任重大,但我确实是法人代表,罪责难逃。”何大福态度明确。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啊?”笪法祥处长加重了语气。
“我不赖。”何大福表情严肃。
“那就这样说吧,今晚时候不早了,明早八点半,你在办公室等我们,我们派人来,请你将情况讲清楚。”姚瑞云副检察长宣布今晚事情告一段落。
“好的,明早我等你们。”何大福送走了他们,长吁了一口气。魏建、姜有富俩人逃过了一关,而他自己却一夜未合眼,不知明天是福是祸。
第二天早晨,笪法祥带着五六名检察官准时来到了金箔厂。何大福立即迎了上来。来人个个都身着警服,一个个表情庄严肃穆。
“请你讲讲生产人民币防伪拉线的全部过程。”笪法祥摊开检察机关审讯的专用稿纸,开始审问。
“我们厂多年生产香烟金拉线,就是没有生产人民币拉线,我们一直想开发这个新品种。正巧建邺厂车间主任汪嘉成和技术科长褚志强想上‘金箔梁山’,帮助我们生产人民币防伪拉线,我们当然求之不得,于是我就责成魏建副厂长和姜有富主任组织试生产。目前已有8万多元样品销售,造币厂使用已经合格,情况就是这样。”何大福如实道来。
“那你知道私自生产人民币防伪拉线是违法的吗?”笪法祥问。
“违反什么法我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生产人民币防伪拉线必须要经过国家批准,必须要有许可证,否则就是违法。”何大福如实回答。
“那你明明知道违法,还要组织生产,说明你知法犯法。”笪法祥严肃道。
“建邺金箔厂和我们都是一样的厂,他们能生产,我们为什么不能呢?再说,我们还没有正规生产,只是试产一些样品,一吨都不到。正规生产肯定要上报批准才能生产。”何大福做解释说明。
“已经卖了八万块钱,能说是做样品吗?”笪法祥说。
“这只是收了材料款,事先跟对方讲好的。”何大福说。
“好吧,今天就问到此,请你签个字,按个手印。”笪法祥将记录稿递给何大福。
回到市检察院后,姚副检察长立即听取了意见,组织有关部门进行了讨论。会上,两种意见相持不下。笪法祥处长认为何大福知法犯法,主张立即抓人。另一方意见认为,何大福只是想到为企业开发新品种,可能还不知道这个人民币法;而当事人汪嘉成、褚志强他们懂这个法的具体要求,事先也没跟何大福他们说明。他们被抓应该,对何大福是否再慎重一些?最后,姚副检察长说:“何大福是人大代表,又是本市优秀企业家,我们还是报请市政法委决定吧。”
在市政法委会议上,两种意见还是争论不下,最后形成统一意见,抓不抓何大福还是由市委书记拍板定案吧。
当时,许多案件都是由党委最后拍板。
唐正书记在这个关键时候,显示出高水平高决策能力。他喊来分管经济的市长、检察长、政法委领导共同商定。分管经济的潘副市长说:“何大福是本市优秀企业家,为本市经济发展作出过积极贡献,又是人大代表。这次违法,是好心办坏事,我建议能不抓尽量不抓,责令他做深刻检查,两个当事人抓了就行了。”其他人都望着唐正书记。唐正书记足足有五六分钟没做声,他想了不少。金陵市改革开放早期表扬的20多名优秀企业家现在在舞台上的已经不多了,何大福成了少数人之一,再抓他会产生很多负作用。还有,金陵市GDP总量比江南省许多市增幅都要低,已经被省里点名了,压力很大,再把这些企业家抓起来,谁去干啊?再说,他搞产品开发也是为了企业的效益,并不是个人贪利。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