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狼奚谷道:“少使如果不信,何妨过去一察?”江涛傲笑一声,道:“少不得要去察看察看。”说着,屈指连弹,点闭了秃狼奚谷两肩上穴道,低喝道:“咱们先小人后君子。
你肩上穴道受制,并不妨碍行动;但若想见机脱逃,却有些不太方便。麻烦你陪我同去一趟,待见到额光甫,我自会解开你的穴道。上马吧广秃狼奚谷淡淡一笑,如命而行,毫未反抗。江涛也飘身上了马,双骑并辔,直向那火光处驰去。
不久,登临上岗,果然看见一盏纱灯,高挂在一株古张树上。灯下竖立着一具树枝扎成的指标,箭头遥遥指向西北。江涛略一检机,见油灯还是新点燃的。明知那点灯的人必然藏在附近,并不说破,圈马直趋西北。果然,他们刚离开上岗,那盏纱灯也就熄灭了。
行约十余里,荒野中又出现另一盏纱灯;这一次,指标方向却朝向正西。江涛不由哑然失笑,道:“颜光甫自负聪明,专喜行此掩耳盗铃的蠢计。这火光指路的方法虽然别致,如有人存心追踪,只消跟着咱们马后,一样能找到地藏身的地方。”
秃狼奚谷微笑道:“少侠未免小看家主人了。”
江涛讶道:“莫非他还有其他安排?”
秃狼奚谷阴声道:“实不相瞒,经过日夜两度观察,百里之内已不容他人匿迹。何况咱们所走的路线,早由家主人事先划定,暗中均有高手伺察;岂能被人轻易跟踪而来!”
江涛笑了笑,心里却在忖度:“不知道周刚他们找到颜光甫秘密巢穴没有?假如真似秃狼所说,只怕不易循迹赶到;那么,一切原定计划就很难实行了……”边忖边行,一路不断有灯光指引。所经之处,地势渐渐崎岖难行。
江涛默查地势,发觉正沿着一道斜坡,蜿蜒向一座形势险恶的石壁前进。那石壁横亘如屏——一面是百丈陡崖,一面是满布峻峨怪石的斜坡;看来好像是一道干涸了的旧河床。马匹在乱石中折转而行,份外来得缓慢艰难。而最后一盏纱灯所指方向,正是石壁顶端。
江涛和秃狼奚谷都弃马步行,刚登上斜坡半途,忽听石壁顶上有人喝问道:“来的可是江少侠?”江涛却步应遵:“不错,还有贵同门秀狼奚谷。”
石壁顶上答道:“少侠且请止步,秃粮奚谷迎宾职责已毕,勿须继续随行,着即退去。”秃狼奚谷应了一声,便待转身,却被江涛伸手拦住,扬声道:“颜仙翁何在?”
石壁顶上道:“仙翁恭候已久,待少侠登上石壁,便可相见I。
江涛道:“这么说,奚谷职责还未完,且等在下与仙翁晤面之后,再走不迟。”
石壁顶上顿了顿,道:“少快莫非不相信仙翁已在此等候么?”
江涛笑道:“那倒不是!但这石壁斜坡太险恶I些;人至半途,若被推石而下,很不好闪避,不得不麻烦责同门多护送一程。”
石壁顶上冷哼道:“久闻少侠英名贯耳,原来竟是这般胆小!”
江涛并不受激,只淡淡一笑,道:“这不是胆小,跟颜仙翁打交道。多少须警惕几分才行!”单掌一扣秃狼奚谷手腕,低喝道:“走!”
忽听石壁顶上传来一声切齿咒骂,道:“姓江的,还我兄长的命来!”接着,轰然一声,一块千斤大石迎头砸落。秃狼大惊,连忙叫道:“刘老二,愚兄身不由己,千万别—
—”两条身影同时纵起,闪电般向石壁顶端掠去。乱石互撞,沙尘飞扬!若非江涛纵身略早片刻,两人即使不被大石砸中,也会被那飞射石屑所伤。
江涛凝聚一口真气,右掌护胸,左手紧扣着秃狼奚谷;凌空跨步,身形微沉又起,飘然落在石壁顶上。但见一名满脸虬髯的粗壮矮汉,正举起第二块大石向下掷落。
那虬髯大汉似未料到江涛身法会如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