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求神,晚烧香,求来的儿子不久长。’我爹娘听了,都大哭起来,谁知那疯道人却笑嘻嘻道:‘不要急,不要急!该死的活不成,该活的不会死。府上如舍得一席酒菜,吃饱了大家再慢慢想办法。’那时,爹娘但求我能病好,别说一席酒菜,便是舍去全部家财也愿一试。于是,我爹连忙命人备酒款待,等那道人酒足饭饱,才叫奶娘把我抱到前厅,求那道人治病,那疯道人见了我嘻嘻一阵笑,举手在我额上拍了三下,丢下一粒药丸,转身就走,我吃下那粒药丸,狠狠泻了一大肚子;泻出来七七四十九条黑虫,一场重病竞霍然而愈了……”
这故事自是江涛信口胡诌的,但燕玲却听得神往,因而全未留意小艇已驶至何处;当下间道:“照这样说来,那道人简直就是当世的济公活佛了,你爹有没有问过他叫什么名号呢?
江涛索性再逗逗她,笑道:“据我爹说,当时曾追出去问那道人法号。那道人只说了六个字,他说他是太行古月道人
燕玲闻言果然一惊,猛可站起身来,急间:“你说是什么道人……”人一立起,小舟连晃。江涛见机不可失,故作慌乱失手,用力一扭舵柄,在叫道:“诀坐下!般要被你弄翻了……”话声未毕,小舟一震而翻,两个人都跌进湖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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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无耻之徒
燕玲失声惊呼,一把没有抓住江涛;双腿疾剪,人已射出水面,飘落在覆舟之上。张目四顾,急得大叫道:“公子!公子!你在哪儿?”
数丈外哗啦啦一阵水浪翻涌,江涛冒出头来,举手挥舞了几下,又沉入水中。
燕玲身形一弹,迳向江涛浮现处射去,四处捞摸,却又不见踪迹。她那里知道江涛从小就是“摸泥鳅”的能手,只当他文弱书生,不通水性。正焦急间,江涛又在六七丈外冒出头来——这次距离岛边更近了。
燕玲抡臂泳水,急急游到近前;刚想伸手去拉江涛衣领,冷不防却被江涛紧紧一把抱住了纤腰。这倒并非江涛存心轻薄,而是必须做出一个“溺水濒危”的人必然的“求生”举动。燕玲泳术精纯,不以为怪,纤指疾落,暂时闭住江涛穴道;然后一只手扶人,一手划水,如今唯一应急办法,自然是先把他带上岸去了。
涉水抵岸,江涛业已“奄奄一息”。燕玲寻了一块大石,将他俯放在石上,用力压水。
可怜江涛无水可吐,受了好半天活罪,险些连“苦水”也吐出来。
这时候,岛上急有四五条人影风驰电奔般向沙滩掠至。人影敛处,却是一个黑面虬髯老人领着四名锦衣护卫。那虬髯老人身躯高大,面如锅底,眼似铜铃,双唇外翻,相貌十分凶恶。当他一见燕玲,顿时显得惊讶不已,咧开一张血盆似的大嘴呷呷笑道:“今天是什么风?竟将燕姑娘吹到这儿来了?”
燕玲苦笑道:“甘老前辈还说什么笑话,你没看见么,咱们是船翻了落水的……”
虬髯老人用手指指江涛,问道:“这小伙子是谁?”
燕玲道:“他就是应聘来总教译书的江公子。”
虬髯老人长长“哦”了一声,眼中异光闪烁,哈哈大笑道:“既是教中贵宾,本宫增光不少,理应招待。”说着,招招手,身后一句锦衣护卫立即上前抱起江涛。
燕玲却拦住道:“甘老前辈,他是个读书人,又不会武功,找件干衣替他换就行了,千万别‘招待’
虬髯老人仰天大笑,说道:“尽管放心。姑娘衣衫也湿了,一并屈驾到老夫居处休息片刻,也叫她们选件干衣给姑娘更换一下。”
燕玲摇头道:“我才不要穿她们的臭衣服咧,甘老前辈请派人把小船捞上来,咱们马上就要走了。”
那虬髯老人似对燕玲十分巴结,一面命人捞船,一面好说歹说欲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