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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酒宴之后,就是举行的神武门的献俘祭祀大典。这是一个君王最高的荣耀,却将要由眼前的这个人来承受,公平有拟定的二月里举行的九锡。
很多臣子已经开始犹豫起自己的去路和选择了。思虑深重之下,杯中香醇的美酒也变得如同白水般淡而无味。
苏谧端坐在御案之后,她竭力保持自己的视线不要向左边看去,她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在这个大殿之上就表露出刻骨的恨意来。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贴近倪源,贴近她刻骨铭心的仇人。从九龙鎏金御案到台下的珊瑚麒麟案不过是短短的三四步距离,只要她起身一个瞬间就能够简单地跨过,可是却让苏谧感觉到无比深远和艰难。
乾坤同醉
她低下头,陈设在大殿两侧的烛火照耀下,殿中两列臣子端坐的身影在地上勾勒出长长的剪影。
顺着一个阴影,苏谧转过头去,右边的第一个就是如今皇宗宗亲的领头人物,豫亲王齐皓,他正同身边一个峨冠博带的文臣说着什么,笑意盎然,精神虽然好,但是隐隐可见脸色的苍白。他这些日子为了筹备分解倪源的军方势力,着实是费尽心机。
感受到苏谧的目光,他转过头来,向着苏谧露出一个微带苦涩的笑容,然后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苏谧会心一笑,心中温馨上来,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转而有点心虚地侧头看了齐泷一眼。齐泷正在低头看着杯中莹白的酒水,未曾注意殿中的小插曲。
“皇上,可是水凉了?”苏谧轻声问道。齐泷眼下的身体不好,不宜喝酒,所以宫人为他杯中注入的只是普通的温水。
齐泷斜倚在身后描金绣银的靠垫上,光彩流离之间,越发衬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没有,只是可能是药喝得太多了,连这最寻常的白水此时喝在朕的口里面,也是有一股子苦味啊。”齐泷的嘴角扬起一个似有似无的角 度。
“皇上如果累了,不如暂且去偏殿休息片刻。”苏谧体贴地建议道。
“谁说朕累了?”他忽然抬头看向苏谧,眼中却是阴霾一片。
苏谧愣了一下,可是转眼之间,齐泷又已经恢复了平常。
快的让苏谧只觉得刚刚的阴霾不过是她地错觉
筵席继续进行着。
齐皓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着殿中的文武百官,神色淡淡的,好像眼前这浮华喧闹的一切都早已经与他全无关系。
御前的酒宴自然不能失礼,但是倪源的身边还是早就有各司各部地官员起身敬酒了。无法离开酒案,他们只好半离开座位,向着燕王殿下的席上遥遥躬身致意。隔着遥远的距离,也可以看清楚那些脸孔上谄媚逢迎的神情。
面对各方势力的讨好奉承,倪源不过是淡然应对,酒也不过是沾唇即止。他自从入主宫中之后,饮食保护都极其周详,齐皓也曾经考虑过趁着他留在宫中的这段时间里行刺下毒,但是探查之后不得不彻底放弃了这些歪门邪道。倪源地谨慎让他也懊恼叹服。
酒过三巡,意气正酣。筵席之上逐渐热闹起来。
齐皓看了一眼上首,亦站起身来,朗声道:“本王也借着此次机会。敬燕王殿下一杯,希望燕王殿下今晚地南俘大典能够顺利成功。”
眼见豫亲王亲自敬酒,倪源也站起身来,长笑一声。慨然道:“蒙王爷好意了。”
两人礼仪规整,只是对视的眼神却殊无分毫的笑意。
倪源正举起酒杯让身后地宫人斟酒。却听见高台龙案之后一声轻笑,苏谧转头看去,是齐泷坐直了身子。
他将目光投向下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