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其他地方甚至不十分平整。
长剑浮现，男子身上凌厉的气质仿佛拔高了一个层次，将周围的空气都切割的一块一块，落叶哗哗破碎。
姜硕看见了他的剑。
果然有意，剑意凌厉，似乎只修凌厉，没有抚镇人心的恢弘、也没有与天并齐的霸道。
可能这就是君子和霸王的区别？
也是江湖和沙场的区别。
男子动了，脚步快出残影，墨黑的长剑提起，斜劈而上。
姜硕迅速回神，纵枪刺去。
当即，剑锋撞枪尖。
响出金石铿鸣之声。
两股意一经相触，立即如潮水般碰撞。
男子手腕翻转，剑锋贴在枪杆上，劈划而上。
姜硕怎会给他近身的机会，握紧枪杆的手腕猛地一振，霎时，震荡之力将贴削上前的剑锋荡开。
一招震开，姜硕斜抬长枪，撞击剑锋。
男子单手持剑，被巨力震得倒退数步强迫拉开了距离，错失近身机会。
剑与枪斗，只能近身。
一手持剑终究比不上两手持枪，何况姜硕从小锻打的体魄本就强横。
枪杆顺着手心滑出一半，姜硕右手紧持住枪杆中段。
眉心印记大灿，银亮的枪尖迅速裹上一抹金光。
枪法破山式，加王道真意裹挟，呈一往无前、捅破天地之势，轰然前冲。
瞬间便穿透男子与姜硕之间的距离，造成枪尖刺透空间，从另一头出来。
男子目中瞳孔一缩。
剑尖朝上一挑，却立时被撞开，枪势半点不减。
欲要再挡，可枪势何等快，半次呼吸都没有的功夫，便贯到了他的胸膛处。
沁……
风吹枪锋，发出清脆悦耳的轻鸣声。
姜硕停住了势头，枪尖稳稳停在男子胸前小半寸。
男子大喘一口气。
生死一瞬间，他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前胸差点被贯穿，却又没有。
他眼神瞬间复杂。
这般意融入长枪后造成的势十分强，面前这青年竟能瞬间收住，不仅收了，枪势还没有半分外放，不然他的衣服绝对被划破，好强的掌控手段。
换作他的剑，一定停不下来。
“你赢了。”
男子有些苦涩的道。
而且赢得很彻底。
姜硕已收枪而回。
闻声一笑，“你也不差，能趁我不备欺身近前，如果不是肌肉记忆强悍，手已经被你劈中了。”
男子没吭声。
能瞬间反应的肌肉记忆，比器意都难得，要挥枪无数次才能形成。
姜硕见他没回答，也不再说什么，轻轻一抱拳，“见到第三人走这条路，我很欣喜，吾道不孤。”
“希望兄台秉持此心，将来你我再见时，你能更进一步。”
男子愕然，没有听出分别之意，反而面露一丝疑惑，“第三人？”
“世上还有其他人像你我这样吗？”
“有的，不过他已经去世了。”姜硕点头，轻声道。
男子的疑惑化作沉默。
沉默半晌才道：“也别下次了，我跟你走。”
“我可以卖力气换工钱，给我一片草席栖身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