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微微的一抹笑挂在嘴边,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暖。布泰在外间和皇太极说话时还一脸的诚惶诚恐,这下进了里屋,反而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了。
正值二月,尤其是关外,夜半的寒气毫无顾忌的逼进房中,布泰生就畏寒,把火盆挪近些,趴在榻上看书,没过多久,就见皇太极熄了外间的蜡烛,走到里屋来。布泰装作不知道,将书翻到下一页。皇太极俯下身子,轻揽住布泰的腰,布泰拿书的手不经意的松开了,哗啦啦,书合上了。“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才一年的功夫,人就瘦成一把骨头了。”“皇上呢?您是瘦了还是胖了?”“你看呢?”布泰回过头看着皇太极,缓缓抬起手抚着皇太极的面颊,一点点的滑到胡须上,他是胖了还是瘦了布泰说不好,只是一年前,他没有这么多的白胡须。
“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八格格都不拽朕的胡子了,你怎么还抓着不放?”布泰放下手,“皇上还是老样子,没胖也没瘦。”皇太极看了看布泰,无奈道,“朕老了,朕知道。”“不,您现在不老,以后也不会老的。”布泰轻轻的说,然后笑盈盈的看着皇太极。布泰不备,皇太极一下把她紧搂在怀中,“丫头,人这辈子短的很,我不糊涂,人家叫我万岁,可是我知道自己连百岁都很难活得到,你还年轻,而我还能有多少个一年可以拿来荒废的?再这样赌气,这样折腾,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布泰伏在皇太极的肩上,呆呆的看着前面……
二人一夜里云雨不绝,直到天亮时外面的宫人喊皇上起身上朝,皇太极笑着掐布泰的脸道,“你个小娼妇,前几天还和朕装模作样的,看看你这一晚上的样子,自己不脸红啊?”“皇上要是脸红的话,臣妾也就脸红了。”皇太极听了布泰的话,爽快的笑了。外面的宫人又在催,皇太极高声说:“传朕的话,今日早朝免。”接着又低声埋怨道,“你自己算算,朕这十来年,在盛京城里却又不上朝,回回都和你脱不了干系。”布泰皱着眉说,“还有一次是劝降洪承畴。”“那还不是你闹着要去的?”布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皇太极也变得蛮不讲理起来。“由此可见,把‘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罪过全推到妃子的身上,真是强词夺理啊。”布泰小声嘟囔着。
第十二章 十年一辈子
好似一切都恢复到了一年前的样子,只不过,外人看来,庄妃娘娘好像更“懂事”了,而布泰觉得,皇太极对她似乎不像从前那样有“章法”了。夜夜留宿永福宫,除了上朝以外,总是将布泰带在身边,似乎要将这一载的分别全都尽数补足。这日一早,皇太极去上早朝,走之前伏在布泰耳边说,“你起来后就去书房等朕吧。”布泰嗯了一声,翻个身,睡了。
“庄妃娘娘,万岁让奴婢来看一眼,说您要是收拾停当了,就去御书房吧。”“哎呦,你轻点儿,别再给我梳紧了。”布泰边看着传口谕的宫人,边用手护着自己的头发。为布泰梳头的是她从科尔沁带来的使女,倒不是人家手艺差,只是布泰的头发除了这个使女满盛京就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梳了。使女曾经私下埋怨过,这样的头发皇上就不嫌蜇手?“你去回皇上,说我马上就好了。”布泰一向贪睡懒床,下朝后的皇太极第一遍派人来催的时候,布泰还在梦中。
晚春的盛京城,柳絮漫天飞舞,茸茸片片的东游西逛,最终都飘落在地上,抱成一团,布泰从永福宫走到御书房,在飞絮中信步留连。“娘娘,您快些走吧,皇上恐怕要催第三遍了。”布泰有些扫兴,便紧走几步,进了书房。
皇太极将一个很大的地形图摊在地上,俯下身子仔细看着,见布泰进来了,便直起腰,笑了。布泰向皇太极行了礼,就打着哈欠,站在一边。“皇上?”“嗯,”“您把我召来做什么,有什么急事?”皇太极走到地形图的另一角,“能有什么事啊?”他抬眼看着一脸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