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向来不虚言;今次这般说;自有他的道理。
“十一郎;你有啥话就直说;莫咒咱们自家”叶淡道。
“咱们叶家发达得太快了。”叶畅苦笑道:“不说我这一支;伯祖;你这宗房;这三年来家里少说赚了万贯吧?”
叶淡咳了一声;老脸微红。
叶畅所说的“万贯”;其实远不只;借着叶畅大搞基建的光;又有这么多产业;哪怕不上下其手;叶淡这长房三年多时间里也收到了两万多直奔三万贯的收益。不过长房人多;平均分润下来;每支数千贯;倒不是太明显。
“其余各房;三年里几千贯也是有的。大伙想想看;此前什么时候;咱们这样不是世家望族的;能有这般进益?”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一个族老喃喃地道:“咱们一不违法;二不伤德;赚咱们的钱……哪来的祸事?”
“违不违法伤不伤德;可不是咱们自己说得算。”叶畅摇头道:“实话实说;咱们家最大收益一项;便是酿酒;便是嫂嫂小心翼翼控制着;一年收益也有三五万贯;这是纯收益咱们叶家无权无势;有这么大的收益;大伙想想;与婴儿持金于闹市有何区别”
众人都是默然;虽然他们是乡民;见识得少;但基本的人心却还是知道的
过了一会儿;叶淡道:“十一郎;你担心这个你不是与各方人士交发么;便是朝廷的贵人;你也结交不少;咱们有他们相助;有何惧之?”
“当初结交贵人;便是为了保护咱们叶家;要不一个县令或者县尉;便可让咱们叶家家败人亡;莫说这些有品秩的官;就是刘家的族长;与咱们叶家还是姻亲;大伙都记得;当初他们是如何算计咱们叶家的”
叶畅举了个例子;众人连连点头;若不是叶畅当时结交了元公路;就是刘家;也可以⊥叶家抬不起头来。不过;随着刘家父子的死去;叶刘两家的仇恨已经埋葬;现在刘家甚至可以说成了叶家的附庸。
“但是;若我结交的那些权贵;也为此财富动了心呢?”叶畅紧接着又道
众人都是悚然:“不……不会吧;咱们这点小钱;那些贵人们也看得上?
“贵人们也要养家;而且他们家大业大;花销的地方比咱们要多得多;更需要钱咱们也不算是小钱……我第一次进长安做足球戏;一年在长安的收益有十万贯;结果玉真长公主动了心;于是我不得不退出来;贾猫儿贾大哥;便是因为随我离开长安;到了咱们这来作客。”叶畅举了第一个例子。
叶家族人相互看了看;都是一副吃惊的模样。
“再拿酿酒来说;咱们家人少力小;故此如今酿酒就只有这么大的规模;看起来一年就是三万贯的收益;但是若是落到了有权有势的世家望族手中;一年可就是三十万贯的收益也不只这样滔天的财富;你说若是你;动不动手?
“那咱们就交出去罢了。”有人嘀咕了一声。
叶畅顿时恼了;这位族老的心思;他很清楚;虽然叶畅没少分润族人;可是人心不足;对方听到一年三万贯的收益;自己才弄得几千贯;心中自然不满;交出去反正损失的不是他的利益
“九叔祖说得倒轻巧;交出去……交出去若是对方还不放心;要灭口怎么办?莫非把我也交出去?交出了我;一个县里的差役就可以将你剥得一干二净;你们这一房难道就能有好日子?”
听他不客气地训丨斥;那族老缩着脖子;再也不敢吭声了。
“况且;我又不是没有交出去——那水泥配方;便是我交出去的;朝廷把持着它;一年几十万贯收去了;可见着我落一文钱的好处没?结果呢;上回朝廷派出个内监来召我从军;那内监很直接便要我酒坊;我若不给;便要唤甲士杀我。”叶畅将此事说出来;众人都是悚然一惊;个个都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