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售价必然不匪;非钟鸣鼎食之家不能用也。”
众人也纷纷称是;然后又是饮茶。
他们玩得热闹;倒是把方才的惊恐暂且放下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天色暗了下来;那前去报信的小沙弥带着一个大胡子匆匆而至。
这大胡子;想必就是曹绍夔了。
果然;善晦告了声罪;起身便向那大胡子迎去;众人方才已知;如今曹绍夔虽是隐于洛阳;但曾经担任过太乐令;故此也不敢失礼;跟着相迎。
曹绍夔与善晦寒喧了几句;然后便道:“你这弟子口齿不清;只说要我来降妖除魔;这倒奇了;你佛门广**力无边;你不去降妖除魔;为何求到了某身上?”
“这个……乃是这位叶郎君所荐;这位叶郎君曾得韦陀显圣指引;他说的;应当不差。”
曹绍夔便看向叶畅;目光中有些犹疑:“阁下是?”
“修武叶畅行十一。”叶畅弯腰一礼:“见过曹太乐。”
“原来是你……昨日还和人提起你;长安市赛;你那六胡姬歌;倒是出尽风头”曹绍夔脸上的惊讶顿时更甚:“便是王翁;虽是输了;对你也是甚为钦佩。”
“王翁?王元宝?”曹绍夔一句话;便泄露了消息给叶畅;叶畅估计;昨日与他谈自己的;就是王元宝。
这个时候;王元宝也在洛阳;如果遇到一起;那倒是热闹了。
“不过;老夫有一不解;叶郎君为何说老夫定能降此妖物?”曹绍夔又问道。
叶畅没有正面回答;他故作神秘地笑了笑:“曹前辈听善晦师说妖祟情形;便知此妖物何方出身了。”
曹绍夔看了他一眼;当下便细细问起善晦事情缘由来。
原来善晦前些时日得了一件古铜罄;声音清越;远胜凡物。他极是欢喜;便将之挂在佛堂之中;日夜供奉;只望其在佛前开光;成为大福先寺的一件上佳法器。
不意此罄抵寺之后;便生异端;时常无故自鸣;嗡嗡有声。一次两次;善晦还不会放在心里;但日日如此;便让他心生恐惧:莫非此物之中;竟有妖邪寄宿?
他忧心忡忡;却又不敢将那古罄移走;而且寺院之中出现妖物;毕竟不是什么美谈;因此也不敢声张;只是私下找了位方士;许以十万钱;请方士捉妖。那方士吹嘘得天花乱坠;但用了各种方法;都无济于事;最后反倒将自个儿吓病了;据说已经一命呜呼。
曹绍夔闻言大笑。
“何须十万钱;明日整治一桌佳肴;你们大福先寺的僧人嘴馋;那素斋得少林真传;只是僧人小器;等闲却是吃不到…难得有此良机;为我备下一桌佳肴;且看我为你除此妖祟”
他几乎是大包大揽;显然对如何解决那“妖物”已经智珠在握。叶畅不奇怪;但周围的人都是一脸惊奇;洛阳贵公子中有沉不住气的;忍不住就小声嘀咕:“不闻太乐令也懂擒妖啊……”
李、蔡二位女郎对望了一眼;不免有些惋惜。
她二人方才也被吓住;当真想看曹绍夔擒拿妖物;可是要等明日……她们出来一趟并不容易;行止自有安排;明日不见得有时间来凑这个热闹。
“何必等明日;你今日替贫僧降了妖祟;贫僧保你明日有一席佳肴就是。”善晦此时也是欢喜;他与曹绍夔乃是老友;知道他少有虚言。既然是这般说;那就真的有办法了。
“不行;你们这些和尚最为小器;又一惯说话不算数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
“才怪。”曹绍夔笑着损了对方一句;然后正色道:“降妖的东西我还没带来;回去要略做准备;明日必至;你只管放心就是。”
善晦想想也是;方士降妖;总得准备些物件法器;当下不再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