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就是方氏;可以说是叶畅这一支唯一的长辈了;至于姐姐;嫁与刘家;如今也迁到了辽东。叶畅挠了挠头;这两位可是他也得罪不起的人物;当下只能避一日算一日。
他为这点事情发愁;那边李亨要发愁的事情就大多了。
西城外庄子被杨钊焚灭、人员被屠戮殆尽的消息;并没有多少时间;就传到了李亨这里。
身居东宫之中;四处皆有耳目;李亨心中的狂怒;都不敢给人看到。他把李静忠召入密室;也不知怎么折腾了一番;李静忠出来时脸色惨白;倒是李亨;又恢复到不动声色了。
踉踉跄跄离开了东宫;李静忠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不过出了宫门之后;他就静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城墙;脸上闪过一丝狰狞。
“果然是刻薄寡恩的性子;这边大事还没有成呢;就急着想要舍弃咱这过河卒子了”在心里喃喃说了一声;他四下望了望;便向着东市行去。
还是东市的某一家铺子里;当李静忠走进去之后不久;便连接着有数个伙计出去;铺子也关门打烊。
在天色暗下之前;几个人影从后门进了这铺子的里院;而李静忠在此已经等候多时了。
望着到这里的诸人;李静忠叹了一声。
张培眉头一扬;有些不耐烦:“殿下有什么吩咐;你为何这般模样?”
“殿下在西城外有个庄子;庄子里原有一些护卫;杨钊今日突袭庄子;将里面的人杀尽了。”李静忠有些难堪;但旋即推卸责任:“这庄子近来都是李泌在主持;定是此人;走漏了消息”
“杨钊怎敢如此?”另一人皱眉道。
“只将王余党的罪名栽上去就是”李静忠看着那人:“裴公;王失机;汝当何为?”
叶畅虽是嫁祸于太子一党;但有一点;他却是歪倒正着;王身边;确实有太子安排的人手。
裴冕为京畿采访使判官、监察御史;正是王仰赖之助臂;其人虽亦不学无术;但机警善断;行事果决;向来为王所倚仗;而与王焊的关系亦是极佳。听得李静忠相问;裴冕毫不犹豫:“王必死;但他于我有举荐之恩;他死之后;我将替他料理后事。”
众人都吃了一惊;李静忠更是大怒:“你这样做;可对得起殿下?”
“非如此不可;王既死;元公路上位;我在御史台便难以立足;不如以此邀名;然后去边疆”
“去边疆?”
“殿下举步惟艰;原因乃在无兵权在侧;靠着城外聚拢几十个死士;能有何为?王焊纠合数百人;尚不足为叶畅四十人冲杀;边军强悍;当倚仗之以成事。”裴冕斩钉截铁地道:“昔日李林甫为何要除皇甫惟明、王忠嗣;便是因为此二人手绾兵权又助殿下。如今李林甫不在;殿下当复植心腹;置之军中;万一有变;即可护卫”
众人听到这里;都是微微点头;以此次王之变为例;如果他们手中有禁军兵权;便可借着平乱之机;将李隆基隔绝开来;然后乘势让李亨继位。
“既是如此;辛苦裴公了……卢杞;你向来多智;为何今日一言不发?”
“我在想;杨钊究竟是否知晓那庄子里是殿下安插的人手。”卢杞慢条斯理地回答:“若是他不知道而为之;那就是一场误会;若是他知道……那么殿下虽然再无李林甫压制;却又要面临杨钊了。”
卢杞在李林甫门下呆了许多年;众人都知道;他跟李林甫学了不少东西;听得此语;他们都吸了口凉气:“杨钊有意?”
“别忘了;贵妃娘娘才三十余岁;虽然不能生育;却可以认养某个王子为子嗣。”卢杞目光转冷:“是到冷宫里当个旧太妃;还是在宫中当皇太后;你们说呢?”
一时之间;屋子内鸦雀无声;众人都被卢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