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將?她背到樓上,打開門,把她平平穩穩地送回了自己床上,林澄淨這才鬆了一口氣。
客廳里?。
倆個男人互不相讓。
是誰先動?手的,事後?回憶起來其實也沒太多意義了,因為這一架早就?蓄勢待發,倆個人想狠揍對方一頓的想法幾乎是不約而同。
漆黑一片的房間裡?,只有拳頭和肉碰撞的聲音,被撞開的椅子發出「沙拉」聲,頭和牆面相撞,廝打得幾乎沒有任何章法。
林澄淨背了滿滿一路,力氣早就?大不如前,很快落入下風。
他摸到了鼻腔流出的血,卻只低低地笑了一聲,他捏著發顫的手臂道:「林鶴夢,你知道滿滿今天和我說什麼嗎?她說她寧願不認識你,她說她下輩子也再也不要遇見你,這次是你輸了!」
他沙啞的聲音有如鬼怪低語,「你把她推給了我,我該要感謝你,如果打幾拳能讓你出氣,我不介意你再多打幾下,你說滿滿明?天會心疼誰?會怨恨誰?」
臥室的門是什麼時候開的,倆個人都沒有察覺,直到里?面的燈亮了,顏籟扶著額頭靠牆站在了門口,錯愕問:「你們,在幹什麼?」
倆個男人霎時在同一刻放開了手,沒說出口的話也忍進了喉嚨。
林澄淨站直了身,掩著鼻子道:「滿滿,你怎麼醒了?」
「你們,在打架?」她不確定?地問。
「不是,我突然流鼻血了,堂哥幫我看看。」林澄淨先找了藉口。
顏籟很不相信。
她本來已?經快睡死過去了,突然被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驚醒,心悸了好?一陣,迷迷糊糊爬起來一看,就?看見倆個人在她客廳打架?
她摸索著牆壁去打開了燈,看見了倆個形容狼狽的男人。
顏籟:「」
掩飾不過去的倆個男人,齊齊低下了頭。
她懷疑自己還在夢裡?,「你們?喝多了?」
「嗯。」
「喝多了。」
回答也心照不宣地不約而同。
顏籟那混亂的大腦一時不足以處理?畫面信息的複雜程度,比如他倆為什麼都在她家,為什麼會打架?這又發生了什麼?
她撐著自己本就?糊塗的大腦,用半分的理?智翻出了醫療箱,給倆個男人處理?了一下傷口。
倆個人傷得還挺對稱:一個青了左眼,一個青了右眼,一個左鼻孔流血,一個右鼻孔流血。
顏籟神情看似沉靜,心裡?其實已?經迷糊到嘀咕:我這是在夢裡?吧?
他們怎麼都在我家裡??
我怎麼會夢到他們倆個打架?
這夢怎麼沒一點邏輯??
倆個瞬間老老實實的男人也怎麼都想不到,眼前臉色拉得很沉的滿滿,其實還如墜夢中。
「滿滿。」林鶴夢先拉住了她的衣擺。
顏籟沉靜的目光盯著他,心裡?在思考:這是真人還是夢裡?的幻覺?
她目光里?的陌生好?像又回到了幾天前,她躲在林澄淨背後?,看向他的只有漠然。
林澄淨卻讀懂了她的沉默,她的酒還沒醒。
她嘴上說著討厭,可眼睛裡?卻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人。
他像個小丑,待在倆個人的故事裡?。
他苦笑一聲,「不早了,我先走了,滿滿,你,你們談完了你要早點休息。」
臨走前,他的手狠狠地按在林鶴夢的肩膀上,啞聲從喉嚨里?逼出一句:「好?、好?、談,別再讓她流一滴眼淚。」
房門合上了。
腳步聲逐漸遠去。
顏籟打了個哈欠,搖著頭往臥室走去。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