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有种很荒谬的感觉,等看见所有人都盯着他,连数百个先贤的雕像也转过头,感觉就更严重了。
他只是借着巧劲写出传世大文,现在想想,
好像,
不太对劲?
良久,孔圣的雕像叹了口气:“这马屁,老朽受了。”
他一抓宝玉,登时把宝玉的整个人抓空,雕像也变成了虚无,众人站在原地发呆,傻乎乎了好大的一阵子,一下子疯了起来。
“这马屁,孔圣受了?”
“摘星尊者好不要脸,拿孔圣的文名弄出传世大文,再用传世大文反过来拍马屁,等等,我有点晕,我搞不懂了。”
“搞懂也没办法,咱们还真写不出这样的文章!”
“等等,就是说摘星尊者用不着考验,直接得到了第一圣人给的大福泽?”
“废话!”
宝玉既然已经不在,短暂的议论后,还是得想着自己。
一字文、文若安等骄子都通过了考验,也有很多口吐鲜血,被狠狠的打出殿堂,自然是没水平又不自量力的那种了。
萧冷也通过了考验,消失的那一刻想起宝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宝玉得到了孔圣的大福泽,会不会,要找他的麻烦?
事实上,宝玉暂时没工夫去想别的人,他被孔圣抓走,刚刚回神,还没看看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一句话,就把他吓了个魂飞天外。
老者端坐蒲团,一边斟茶一边道:
“小友,这《陋室铭》,非你所写!”
第六百零二章 小儿,不知进退?
“小友,这《陋室铭》,非你所写!”
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带着特别肯定语气的肯定句,对面的老人也不是说出疑问,那口气,自然的动作,全都表明了:
他说的,就是事实!
宝玉的拳头陡然攥紧,冷汗沁透一身,然而,他的紧张很快消失了,放松下来,接过老者的陶制小壶给老者斟茶。
“您是至圣先师,您说什么都对。”
宝玉很自然的笑道。
孔圣意味深长的打量他,跟着笑了:“你也不问问老朽为什么这样说?”
“不需要问,总归能找出理由来的。”
宝玉知道孔圣对殿堂里的事情能明察秋毫,于是笑道:“比如《陋室铭》虽然应景,但是无情,想必您听到晚辈先前说的话了,晚辈要给大周的官员增加俸禄,从根子里就不是《陋室铭》里写的那种淡薄的人,再比如里面的‘谈笑有鸿儒’,您也可以说,晚辈这辈子都没见过几个大儒呢。”
“《陋室铭》非你所写!”孔圣再次确认。
“对,不是晚辈写的,晚辈也没说过是晚辈写的,您是至圣先师,您说什么都对。”
宝玉脸不红心不跳的,就不是他的原创,他干嘛说假话?孔圣觉得不是,那就不是吧,他也不会厚脸皮到非得说是。
孔圣上下打量他,捋捋雪白的胡子,喝口茶,再用粗布擦拭沾了茶水的雪白胡须,摇摇头……
“你这个贼精的小猴子!”
“孔圣人,这可就不成了,晚辈出身青丘狐族,可不是贼精的猴族妖怪。”
“那么,你就是个贼精的小狐狸。”
孔圣说话的时候不疾不徐,只听言谈,就是一个温墩儒雅的君子,宝玉打量孔圣的容貌,看见孔圣的身材高大、肩宽体阔的,也是长着一副很是威武的脸,但是很奇怪,就算样貌是这样的,仔细看去,还是感觉是风度无比的文人,而不是那种豪杰气魄的武将。
这是饱读诗书带来的气质,他可能比孔圣看过的书籍多,但是,绝对没有孔圣理解的书籍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