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郁忙不迭地点头。
卖巧果的贩子也是个人精,递过一个油纸袋子给小郁,说:“小姐,看您的样子,今年第一次出来吧?”
小郁挑起竹夹,一个个夹起巧果。她听见小贩这样说,反问道:“大叔,你怎么知道的?”
小贩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缝,说:“这凡是出来过的姑娘每一个没吃过巧果的啊。今年您身边的郎君真是俊俏啊,我卖了这么多年的巧果,也没见过俊的郎君。不过话说回来,我这辈子也没见过比您好看的姑娘。”
小郁就是经不起夸,那小贩大叔话还未说完,她已经“咯咯”地笑起来。“大叔,你真会讲话。”
“买好了,就这些。”小郁把油纸袋子塞到林怀琛的怀里,“你付钱。”
林怀琛付了钱,又从袋子拿出一枚木芙蓉样子的巧果放回去,说:“刚刚吃了人家一个,就要还一个。”
小贩忙隔住林怀琛的手,说:“我和这个小姑娘也算是言语投机。这一个就送给她吃了。再说,能见你们这么一对璧人,今年七月七我也不白过啦。”
小郁咯咯地笑:“谢谢大叔。”
朱字桥下来便是朱字街。朱字街是整个陪都的主道路,几乎贯通了整个陪都,长达数十里。每年的元宵、七夕等节日里,朱字街上的人总是比肩接踵、熙熙攘攘的。
小摊贩们、商铺们使劲浑身解数将这平日里朴素庄严的大街装饰得绮丽非常,各式各样的玩物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尤是这七夕节,男女之间的束缚淡去,尽情享受这只有一日的欢愉。
小郁一边吃巧果一边说:“阿琛,你看着巧果真像朵木芙蓉,还是含羞待放的呢!你吃么?”没等林怀琛答话,她便拈了一枚放到他嘴边,哄孩子似的,说:“啊……阿琛张嘴……”
林怀琛低头,只见身畔的美人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吃过这样多的糕点,从未觉得有比小郁手中的那个更诱人的了。
他含笑要咬去,她偏偏又把糕点塞进自己嘴里,口齿不清的说:“阿琛这样笨,我怎么会轻易地就让你吃到呢?”
林怀琛待她,向来好脾气,这一回被她欺负紧了,却也要顺着她的话来驳她:“是啊,我这样笨。可是世间万物讲的是阴阳调和,世上若是没有一个这样笨的我,又怎么会有一个这样聪明的小郁来陪我呢?”
小郁笑得越发欢了,接着他的话,说:“所以说啊,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能陪你。”她想了想,又说:“前几日,我捉到姐姐南疆来的灵雀。灵雀送信来,姐姐问我什么时候和你成亲,她说我是巫女,婚事不能仓促。但是其实我也并不是……”
林怀琛却渐渐熄去了笑意,映着小郁流若月光样的笑颜,他凝睇不语,看着这个等了他三年的女子。
初见她时,她坐在百尺高的树上,随手拈出一朵花来,砸在他身上,说:“喂,外乡人,你是迷路了么?”
那花砸到林怀琛的身上,他只觉得清新扑鼻,仿佛跌倒在一片柔软的花海里。定睛一看,那花竟然是朵极美的木芙蓉。三月春初的熏风浮过他的身周,而他手里竟然拿着一朵木芙蓉!
人人皆知那木芙蓉拒霜,开在深秋,这春初哪来的木芙蓉?
林怀琛拎一柄长剑,剑尖挑起木芙蓉。艳色的木芙蓉盛开在严霜似的利剑上,格外娇柔。
林怀琛正苦于被困在这南疆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的森林里,这会却突兀地冒出个女子。他微颦眉头,说:“你是谁……”
话还未完,树上的女子竟然轻飘飘跌了下来。
一身石榴红的袍子翻起,露出里面乳白的襦裙,乌发凌乱地纷飞,遮住了容颜,像一只红蝶,飘飘然地坠落。
林怀琛不及多想,一把上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