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郁“啪”的一声将书按在书桌上,柳眉倒竖,“哪个不要命的敢跟我抢男人!”
她又一下勾住林怀琛的脖子,威胁道:“快说,你把名帖放到哪去了?我也来看看,看看什么样的人也敢觊觎我男人。快说,不然我施巫术叫你头发掉光、牙齿掉光。”
林怀琛装作很怕的样子,忍着笑说:“巫女大人,小人岂敢。那些名帖大概现在在柴房等着被烧掉吧。若是巫女大人今晚不去大显神威,震慑她们一番,她们恐怕要纠缠小人不休啊!”
“既然这样的话,本大人就赏光与你同去就是。”
她说完,又笑着掐了林怀琛一把,“还是叫你得逞了吧。”
傍晚时分,小郁随林怀琛乘车入宫。因为还不是夫妻,他们按照代国的风俗乘坐两辆马车。
马车一前一后的穿过繁华街市,厚厚的织金芙蓉帘子将街市的喧嚣隔绝在外。这四匹骏马拉着的车比平地还稳。
小郁闲闷无聊,忍不住撩开帘子一角窥视外面的街市。
黄昏的街道别有风味,夕阳斜射下来,宽宽的道路显得壮阔。已经有人开始点燃小郁做的白莲,将白莲燃尽后的灰烬装在锦囊中,悬挂在门口。
小郁将帘子放下,端端正正的坐好,等待马车辘辘驶到宫中。
时间漫长的小郁几乎要睡着,马车几时停的也不晓得。
有一只修长的手撩开帘子。小郁方看见外面夜幕四垂。
“到了。”林怀琛温言,一手扶着小郁下来,再携手走向陛下设宴的凝华殿。
已有先到的大臣走在他们前面,果然带了夫人与千金。代国的民风算不得开放,但是与北边的国家相比,女子又显得较为自由。重大节日她们可以出席,自然要精心打扮一番。
一路上有许多目光看向小郁和林怀琛。他们却像不知道似的,谈笑着走到了凝华殿。
小郁暗暗惊叹着代宫果然富丽非常。
一路上便看见高大的宫殿错落有致的排布,现在再见这不过是一个摆宴的大殿,屋角上的飞檐竟用夜明珠装饰,在暗夜里灼灼生华。
小郁与林怀琛坐在堂下右排的第一座。左排的第一座是先帝时封的彻侯,今已垂垂老矣,却威望有加。林怀琛举手,与老彻侯遥遥致敬。
在小郁与林怀琛下是大良造赵济斐。不久前赵英杰已经辞官告老,所以他今天孤身一人前来。
接下来官员都按照官位排序落座,他们大多携了家眷。所谓的宴请群臣,“群臣”里最末的也是从三品的银青光禄大夫。
堂上摆开几个位子。果然,到快开宴的时候郑德殷才携众位娘娘们前来。
若是堂下有父母兄弟的,妃嫔们必定都入座到他们身边。这是定俗。两轮选秀都从高官家的女子里挑选,这样一来,郑德殷身边竟没有人剩下。
他一人坐在堂上,显得孤零零。
赵柔也姗姗落座到赵济斐的身边,恰好与小郁邻桌。
小郁向她福了一福,“参见赵姬娘娘。”
赵柔温言笑道:“小郁与我何须多礼。几日不见小郁这样的妙人,我思念你,才让陛下请你前来。”
“娘娘哪里的话,小郁非为家眷也能前来,全是凭娘娘挂记。小郁不胜荣幸。”
大殿内很快就有乐班奏起燕乐,是和缓端庄的调子。舞姬们鱼贯而入,着青色水袖舞服,跳起舞来显得清雅和悦。
小郁摆弄着身上庄重的浅红织锦宫装,悄悄凑过去问林怀琛,“今天是中元节的庆宴,这样的舞乐是不是不太应景啊?”
林怀琛摆摆手,一副“我也不清楚”的样子,“我从前极少参加这些庆宴。”
小郁悄悄打量着周围的人。几乎没有人观看舞姬们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