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在火堆旁坐了下来。偷偷瞅他,只见他面色无比平静,眼中也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倒映的火光,红艳艳的。知他已是怒到极处,心中很是忐忑,也不敢做声,静静地坐着,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我们就这样坐了很久,火光慢慢暗下去,他又起身,从旁砍了些树枝过来,添旺了火。
心中诸多疑问,可是不敢问。这样辽阔的草原,他是如何得知我进了这林子?这林子这样大,他又是如何准确而快速地寻到了我的位置?寻到了我,为何又不带我出去?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言地坐了一夜。
天色渐明,昏沉的暗色渐渐散去,恢复绿色。
四爷站起身来,踩灭了火,解了马就牵着离开。
我忙爬起来,也解了马,牵了跟在后面。
清晨的林子里,起了一点薄薄的雾,白白的,缥缥缈缈的,缠绕在树梢之间,树叶也因染上雾气而显得绿意盈然,青翠欲滴。
此时此景,让人感觉仿佛闯入了仙境,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又那么恍惚,让人好像触手摸摸,看是不是真的,可是又怕真的伸出手,这样的美好会逝去,于是又将手停住了,只尽情享受起来。
忽然前面的人和马停了下来,我也跟着停了下来。怎么了?想问又不敢问。
只见四爷牵着马转过身来,又顺着来路往回走,两眼死死地盯着地上。
难道他迷路了?我陡然醒悟。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原来也会迷路。暗自偷笑,却也无奈地跟上。
又行了一阵子,他突然又停了下来,表情严肃,像是在苦苦思索。
我看向地上,这地面好像有些乱,好像不只有我们两人两马的印迹,好像还有其他的印子,好像是脚印,动物的脚印……啊!不是吧?我明白过来,难道?难道我这么不好运,居然遇上了野兽?!
我立马也紧张起来,慌张地看着四爷,心中暗暗期许,你会有办法,对不对?
转念一想,又鄙视起自己来,怎么那么没出息,你忘了吗?靠人永远不如靠自己!
于是我终于大着胆子问四爷:“是什么野兽?”这个我实在看不出,我又不是动物学家,又不是猎人,怎么可能从一些脚印就看出是什么东东啊?
“熊。”关键时刻,四爷没有追究我的过错,简单答道。
什么?熊?那岂不是爬树也救不了命了?我头大了。
四爷松了缰绳,闪身到附近一棵树前,挥起匕首,砍下一根粗粗的树枝,削成短棒,又将一端削尖,成了一截木刺。跟着他朝我走过来,将匕首往我手里一塞。
我捏着匕首,又瞅瞅他手中的木刺,想了想,把匕首塞回给他,换过木刺,低声说:“你拿着比较有用。”
他也没坚持,拉起缰绳,就领着我继续沿着马蹄行去。
我们都将脚步放地很轻很轻,仿佛这样就不会惊动林子里的那个潜在危险。
林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不过这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导致的,现在,我只听得见胸膛里沉重的心跳声。
忽然马儿烦躁起来,蹬着树叶,扯着缰绳,不肯前行,低低地嘶鸣。
我和四爷对个眼神,彼此都明白,熊来了。
双双松开拉着缰绳的手,两匹马儿迅即撒开了蹄子往林子深处跑去。
面上苦笑,心中感慨:马这最是忠良的动物,都害怕地弃主而逃了,可我们能怎么办?我们又不能逃,万一失了这唯一的路标,只怕就要老死在这深山老林里了。
我和四爷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戒备起来。
地面微微震动,风中传来浓烈的腥味,我和四爷都反应起来,死死地盯着风向上方。
果然,不一会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