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间房,价格也最贵。”
说到这里他有些心虚,不自觉的眼角下瞟。
刑部查案的官吏看人眼神最是锐利,眉毛一拧,“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小人……”黄福财吓得一个哆嗦:“苏长衫是半个月前住进来的,方瑞却是前几天来到店里,穿得寒酸得要命,手里还抱着个娃娃,连一天的房费也交不起……还想住店,我正要把他赶走,恰好这苏长衫下楼来,就让这方瑞和他同住。东厢房本来就有两人的床铺,但我要按人头计算银子,又……又多收了苏长衫三十两。”
瘦官吏冷横了黄福财一眼:“你的生意倒是做得精!”
黄福财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直捣头:“小人贪了小便宜……但万万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大案子,这是作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这就将三十两银子还给苏长衫……”
“你说方瑞还抱着个娃娃?”瘦官吏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沉声道。
“是啊……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娃娃。”黄福财满满头是汗,哆嗦着答。
“娃娃现在哪里?”
“我店里的伙计大愚照看着……”黄福财朝店里大嚷一声:“大愚!快把娃娃抱出来!”
“哎!”随着回答,一个身穿粗布冬衣的伙计快步走了出来,只见他怀中抱着一个蓝布襁褓,打着补丁的衣袖上都是油渍,似是刚下过厨房,但一张脸倒是俊朗。
瘦官吏看了看襁褓里熟睡的婴儿,问:“这是方瑞的娃娃?”
“嗯。”伙计似乎很喜欢婴儿,把那襁褓微微晃动,好让那婴儿睡得舒服些。
“大人问话,你怎么还是一股傻劲?”黄福财斥骂道,又满脸堆笑朝瘦官吏道:“大人,这是我店里的伙计大愚,一向就是有点愣头愣脑的。”
瘦官吏并不理他,只问大愚:“娃娃怎么会到你手上?”
“昨天晚上方秀才托付给我的。”大愚说。
“他为什么要把娃娃托付给你?”
“他说有事要办,让我先照看团团。”大愚摇着婴儿,看来团团是这娃娃的名字。
瘦官吏再问黄福财:“昨天晚上店里还有谁见过方瑞?”
“昨天晚上店里值夜的就是大愚,只有他见过方瑞。”黄福财忙不迭的答。
瘦官吏皱着眉头看了看大愚:“昨天晚上是你值夜?”
“是啊。”大愚回答。
瘦官吏道:“你跟我到刑部走一趟。”
黄福财吓得脸色发白,哆嗦道:“大人,这……”
“现在案情不清,最有嫌疑的人除了和方瑞同住的苏长衫,就是昨晚值夜的这个伙计。”他一声令下:“带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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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如豆,牢狱寂静。
大愚抱着娃娃,畏冷似的蜷在牢狱的一角。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小娃娃坐牢,着实奇怪。此刻,他睁着眼睛看着对面一个同病相怜的人。却见那人身上的衣衫干干净净,身下枕着干燥的稻草,正舒适的打着瞌睡。
“哇——哇——!”婴儿的哭声突然打破了牢房的宁静。
大愚慌慌的摇着它,娃娃的哭声却并没有止住,反而越来越大。
对面的人被吵醒了,睡眼惺忪的朝这边看了一眼,道:“别再摇了。”
大愚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他。
“婴儿大半天没有吃东西,自然会饿。”这边平平的声音打着哈欠道。
大愚一脸着急的看着他:“那怎么办?”
“给他奶水吃。”
“可是我没有奶水。”大愚很诚恳的说。
“……”对方似乎被他诚恳的回答呛了一下,停了片刻才道:“我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