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到戚璇。”苏长衫微笑:“你又如何得知,她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淳于滨脸色大变。
“你想杀杨念念的心,或许半年前就有了。如果没有这样一个时机,你也许再忍她三年五载,但——既然天时地利人和,整件事又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成则全身而退,你就毫不迟疑的动手了。”
“不是……”淳于滨惊惧的嚅嚅道。
“你之前引我怀疑杨念念时,言辞已经太过主动。”苏长衫看着他:“还记得有一日清晨你来我房前,衣衫沾染了鸟粪吗?为你洗衣的吴嫂直呼臭——其实,一坨鸟粪决不至于臭到让人捂鼻。真正发臭的,是玠草的草籽。这种草籽撒在我窗下,颗粒极小,无色,但很有黏附性。平时并无气味,但泡进洗衣用的皂叶水中,就会散发奇臭。”
众人都凝神屏气,只听他接着道:“夜袭之人经过我窗下,衣服上才会沾上玠草籽。人若心中无鬼,何需锦衣夜行,用暗器掩人耳目嫁祸唐门?”
淳于滨额头冒出密密的汗水,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也一直想不通你要毒杀杨念念的理由,后来看到一样东西,我明白了。”苏长衫的话语如同被风吹皱的湖水,有了无奈的惋惜。
淳于滨一怔,脸色蓦然苍白。
“流言固然凶猛,但只伤人肌骨。”苏长衫摇头:“感情杀人,却可以毁人灵魂。”
他看着淳于滨,那平和的眼神似乎能看穿对方的心思。
淳于滨突然面灰如死。
“……那日念念来向我告状时,说到过池塘中的纸张,还说那是先生和如意的情诗……可我知道,那一定是先生默写给娘的剑谱。我……我受够了!”淳于滨有些狂乱而急切的说着:“我受够了念念三番两次制造谣言,搬弄是非,破坏我淳于家的声誉,让我家中上下不得安宁,既然连老天也安排了这样的时机——我就动手了。”他突然悲狂欲泣:“只是我没有想到……却害死了娘!”
苏长衫缓步踱回座位上,这表示,他已经说完了所有的话。
众人都惊讶感慨不已,没想到淳于滨如此轻易承认一切,而苏长衫的嘎然而止,也让人有点回不过神来,仿佛少了一点什么。
在座中都面面相觑的时候,所有人突然觉得浑身酥麻,丹田空空!
随着一声狞笑,一阵风掠入大厅之中,来者轻功极佳,出手狠准,已迅速点了座中十数人穴道。
然后,只听“啪”地一声脆响,淳于滨脸上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他被打得滚倒在一边,惊恐的看着站在他面前拿着大刀的紫衣女子。
“很好!淳于滨——我就等你亲口说出这句话!”那女子生得丹凤长睫,若没有悍厉的神情,堪称是清纯动人的,尤其是眼睛——密密精致的睫毛下,微微上翘的凤眼竟与微生砚有两分形似。
“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道,只会互相掩饰遮丑!”戚璇厉声喝道:“淳于滨,你为什么要杀我,你敢当众说出来吗?我戚璇虽与微生为敌,但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淳于滨冷汗如雨下,眼中布满血丝。
戚璇放声冷笑,刀尖猝然指向微生砚的腰际:“至情至孝,好一个淳于滨!川蜀没有人认识它的真面目,可惜天网恢恢——”她探向自己的紫色裙纱,红丝线坠着一块通透的青玉垂下,竟与微生砚腰际的相似之极。
“卢公子前日送了这玉给我,他的祖籍在岭南。”戚璇盯着淳于滨眼中越来越浓的惊恐和绝望,似乎在快意的享受着对方痛楚:“卢公子说……”
“不要说!”淳于滨嘶声吼。
“……岭南青玉,本名‘同岁玉’。”戚璇竟笑了一下,看着淳于滨绝望乞求的眼神,她的语气出奇的平缓下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