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己怀孕的身躯,四处求情,甚至不惜在酷暑之日当众跪下。
这样想着,萧晚的心里暖暖的,唯一活下去的动力便是季舒墨和他肚子里的孩子。
她要活着和他们团聚!
她要看着宝宝平平安安地出世!
长时间的关押是一种残酷的精神折磨,在被关押的第五日,萧晚早已不似原先锦衣华服、光鲜亮丽的官家大小姐,而是蓬头垢面,如同茅坑里爬出来的乞丐一样,浑身上下散发阵阵恶臭,手里还紧紧握着半块用生命抢来的馊面包。
五天的牢狱生活,已经让这位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体会到了别样的恐惧,尤其是发放饭食时,狱中的犯人争抢不断,动手群殴。
在得知萧晚曾是管家嫡小姐后,那些仇富的犯人们更是团在一起,一同欺负起萧晚,以此为乐。而狱卒们在旁,轻蔑嘲笑,冷眼旁观,有时还会集体赌博,猜测萧晚会不会反击,能不能抢到食物。
关在牢里的这几天,萧晚尝遍了世间的人情冷暖,当她还是兵部尚书之女,是兵部的书令史时,哪个不对她阿谀奉承,趁机巴结,如今萧府落难,一个个巴不得踩上一脚。
只是舒墨!只有他,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他都陪在她身边,患难与共,同甘共苦……
就在萧晚又冷又饥又渴时,耳边“哐当”一声,传来开铁门的声音。丝丝寒风从墙缝里呼啸吹进,昏暗的烛火诡异地在风中跳动着。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的萧晚挪动了下嘴唇,虚弱地问:“可是查清了真相,要放了我?”
“放?”狱卒轻笑出声,声音阴森森地十分骇人,“萧玉容在被女皇审问时,服毒自尽,畏罪自杀。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陛下调查出萧玉容是受了大皇女之命,谋害齐王,意图谋朝篡位。如今,大皇女一干党羽尽数落网。女皇震怒,下令今日午时,将萧家满门抄斩。我这是送你上路的!”
母亲服毒自尽?难道母亲真的害死了齐王?萧家不是被冤枉的?
萧晚一怔,僵硬虚弱的身子被人强硬地从地上拽起。赤着的双脚拖着一副沉重的脚镣,粗重的铁链压得萧晚几乎迈不开步伐。
“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快点!”
萧晚踉跄了一下,还未站稳,已经被人粗暴地推出了牢房。粗重的铁链在细皮嫩肉上磨出一道道暗红色的血痕,钻心的疼痛让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连连痛呼。
“真没用!”狱卒鄙夷地轻嗤了一声,“你那夫郎,对你倒是挺真心的。这五天来一直跪着,怎么赶都赶不走。要不是昨晚下了一场暴雨,他发烧晕了过去,恐怕现在还跪着呢。”
想到那温柔似水、不顾自己怀孕之躯,为她拼命求情的少年,萧晚眼里泛起一阵温柔的涟漪,心里有种浓浓的满足感。同时,她为自己提前给季舒墨和离书感到明智和庆幸。
至少今时今日,萧家被判满门抄斩,他和他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住了!
萧家最后一丝血脉保住了!
想到季舒墨怀着孕也坚持跪了五日,萧晚强忍着脚腕处钻心的疼痛,咬着牙,吃力地一步一蹒跚地挪动着双脚。
一出地牢,剧烈的阳光刺得萧晚惊慌地转过了脑袋,轻轻颤动的睫毛,长时间未见阳光的她,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和虚弱。
而就在萧晚转头的时候,她看见了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年。
少年年约十八,穿着一袭宽松的纯白色长袍,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清冷绝丽,整洁素雅。他肤色白皙如玉,如施凝脂。面若芙蓉,唇如绛红,一头漆黑乌亮的长发高高束起,别着一支漂亮精致的蝴蝶金簪,在阳光下泽泽发亮。
少年的腹部微微隆起,看上去已有三四个月的身孕。但一袭淡雅的白色长袍,将他飘然若仙的气质衬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