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相反的谣传:……哪里是付冠惧内,他一声吼,她老婆三天都不敢吭一声;付冠老把他老婆打得杀猪般地嚎叫,半月下不了坑……
他想到这里,笑着故意问杜伊梅道:“等的是哪两个人?”
杜伊梅道:“与任何人无关,噢,死老鬼一再叮嘱我千万不可对外人说。你再可以回答我那死老鬼的结果了吧?”
朱以海眼见一场风波已平,上前对杜伊梅道:“他行刺方将军,本来拿住了,不知怎么反给他逃走了。”
“我且相信你的话,”杜伊梅喜上眉梢,格格笑道:“我就知道死老鬼的本领大着哩,几个官兵他从来不放在眼里,那、那他的计划又落空了!”
沈宗衡已明白眼前的老虔婆就是假扮茶博士的婆娘,不是鲁王和司徒函辉在场,他早就出手了。
朱以海阴沉着脸对沈宗衡道:“你也带着手下退出去吧。孤王看凤桐江两岸景色甚好,略憩片刻,还要赏玩一番,请转告方将军放心,不要兴师动众地四处寻找。”
沈宗衡嚅嗫着道:“那,那我留下来陪伴王爷……”
朱以海厌恶地瞧了沈宗衡一眼,挥手道:“你走吧,有司徒大人在旁作陪就够了。”他见沈宗衡退到亭外,对杜伊梅道:“君无戏言,我已放走了付先生。他说他想刺杀方国安,引出马士英,孤王也就相信了他。你也去找你要找的两个人吧?”
“老死鬼没事就好,多谢了。”杜伊梅笑吟吟地作礼告别。
她与丈夫付冠访查到马士英和阮大铖秘密隐居到鲁桥镇后,夫妻开了个茶馆,待里面的一切都察查清楚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两人杀了。但那一夜被两个青年侠士一闹后,马、阮两人又不知去向。夫妻俩分头暗访,但一无所获。当暗中探到鲁王某日要来巡视,以为马、阮必会现身,岂料马、阮并未前来,一看到方国安不由得怒从心头来,都是他暗中接纳了两个奸贼,不如先杀了他!他叮嘱她不须为他担心,要她继续在凤桐江一带暗访,约好今日中午在亭子中相见……
朱以海半日之间叠遭凶险,心身有些疲乏,道:“方国安就是会给孤王添乱。他担心的不是孤王的安危,而是怕孤王看破他所管地面上的一些真相!”
两人往南走了几里,峰峦渐高渐陡,江边的小村落大都人去屋空。朱以海嗟叹不已,百姓都没了,当然太平无事了,这就是方国安的百姓安居乐业吧?
两人走进坡下的小村,见一个村姑正在洗菜淘米,她一见陌生人,害羞似地起身便逃,在村中三转两拐已不见了人影。
朱以海好生奇怪,难道她一生未见过陌生人?他笑着对司徒函辉道:“这一带已是西施的故乡,大概是风水的缘故吧,就连村姑也生得水灵灵的招人喜欢。”说罢经自微笑。
司徒函辉劝阻道:“王爷,咱们别进村子了,臣惟恐又生出些意外事端来。”
朱以海笑道:“生生死死是有定数,你还不知孤王的底细吧。崇祯十五年,清兵攻破兖州,王兄也像毅宗皇爷一样自缢身亡。那时孤王三十四岁,逃过了一劫;王兄无后,崇祯十七年二月诏封为第十一代鲁王,三月清兵攻陷京城,旋即南下,孤王又大难不死,岂非天数!”
前面慢腾腾地走来两位年逾半百的农夫。一个脸庞微胖,颔下几根稀疏的黑须;另一个一部黑白相间的浓密络腮胡子。两人就是马士英与阮大铖。两人身着粗布短褂,马士英为避人耳目,不敢公然带刀佩剑,只在衣内插了一把短刀,阮大铖带了一把匕首。朱以海不认识他们,因为朝中诸臣都恨两人是媚上误国的无耻之徒,不允许两人入朝晋见。他们也不认得朱以海,接方国安密报后,才知朱以海和司徒函辉神秘失踪,请他俩人协助寻找。两人听后抚须大笑。往日,两人位高权重,玩弘光、潞王两王于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