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劳累过度呢!”她这样唠唠叨叨的,还真像个“老”婆。
“快了。”
“什么?”
“八贝勒弄了一身恶名,可也不会一直关着,是不是?这时候大家一定拼命做事表现,那你怎么能在办事上面落后呢?何况活佛就要进京了,总得精神抖擞的呀!”桑玛嗓门压得低、讲得也飞快,你呀您呀的也就开始含混——能听清楚已属不宜。他们都不是慢条斯理的人:在这一点上挺相配的。
“那你还在这个节骨眼与我作对!”
“好吧!四贝勒,”桑玛知道总得给个交代,“我二十好几了,而且成过婚,知道那是怎么回事。现在我只想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有空就到没去过的地方瞧瞧,没钱就留在哪里找个差事做做。我是见、‘您’、是真的为老百姓着想,而不是跟朝廷那帮只顾名利的家伙们混一块喝酒作乐兼算计人,所以在这儿玩个耳报神什么的。要是进了你那后花园子,整天跟群女人勾心斗角,要是你在朝堂上受了气回家向姨太太们发作,我还得忍着吗?这要是我一不高兴就挥拳头将你轰出个黑眼圈,那不天下大乱了!”
“咳咳咳……”一口菜从食道进了气管,胤禛呛咳了半天才止住。
“所以呢,现在趁着大家还和气,时不时风花雪月一回,不是很好吗?要是恼了、厌了、倦了,还可以拍屁股走人,何乐而不为?”
胤禛听明白了,她一要好吃好喝好住好玩好拿钱,二不肯受他和他其他妻妾们的气,三……还打着拍屁股走人的恶劣主意。
可麻烦的是,偏偏他也觉得:她是传说中的天马,要是硬套了跟缰绳养在闺阁中,那浑然天成的气势就会彻底变样。而他……舍不得她失去那份神采!
他将她拉进怀中,而她更不客气地坐在他腿上——偷喝难得一见的美酒。
“真要委屈自己,不计名分?”
“不委屈,不委屈!您长得挺不错,钱也不少、势也不小的,算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胡乱亲他一口:“不气了哟!不许生气!……”
然后继续吃、吃、吃。无视于某人呆楞的好笑神情——这是她第一次约会呢,真不赖呀!
“……若,真能登大极……你要什么?”
他的声音极轻,热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边,让她麻痒地连脚指头都缩了起来,缩着脖子直想避开。
“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桑玛来了兴致,丝毫不觉着身边的男人对她的用词皱紧了眉。“那一定要穿穿那黄马褂官服的!虽然那衣服丑得不得了,但两只袖子特别有意思,拍起来的声音听着很是挺刮,要是我来做肯定是干净利落、英武帅气……”
他放弃与这个女人谈此话题,因为那太不明智了!
她说……不气了哟!不许生气哟!……
番外—少年胤禛
景仁宫——
对着师傅发过一通孩子气之后,他毫无悬念地被皇阿玛关进景仁宫西侧的小屋子里,“败火”。'1'
然后平静地等着,完全不复方才在南书房中的脾气。
“四阿哥败过火了?”一个柔柔的美丽声音在反锁门外的响起。是汉语。
“这个……贵主子……四阿哥……”
“行了,这孩子本来就怕热,天一热就脾气上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快开门,要是中了暑气你们可就干系大了。”
“是——”太监哭着嗓子应着。
接着就是门锁开启的声音。
他还是静静地,站着不动,盯向门口,然后看见在夕阳中走入的旗装人影。他很喜欢看她踩着寸子袅袅婷婷走上台阶、小心踏入门槛的模样。'2'
“胤禛?”
还是汉名。其实他不大乐意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