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的时候,她忽然愣在当场,再想动动手脚时竟然发现自己动也动弹不得了,只留下眼珠子还在那儿转悠悠。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的天神爷爷啊,你到底打算咋玩我你吱个声,别吓唬我行不。”姚海棠这时就算想苦着脸说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想一想。
而萧素在旁边正看着紫光台上的情形,姚海棠身边的其他人也都仰面看着,看起来都很正常,独独是姚海棠在这儿差点儿没站成石雕不知道什么时候,蒋先生摸到了人群里,自姚海棠身后伸出掌来贴在姚海棠背心,同时一句话轻轻传入姚海棠耳朵里:“别担心,按着我说的做,慢慢来”
听到了蒋先生的声音后,姚海棠的心就安定下来,由着蒋先生一句一句慢条斯理的在耳边响起,她渐渐地有了一种很玄妙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正是一片空明,像是有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有。
顿时间她感觉身体里像是多了点东西,暖暖的在身体里游走,再然后蒋先生在她耳边一声大喝,如响雷一般把她给弄得吓了一大跳:“师父,怎……怎么了?”
只听得蒋先生说了一句“很好”,然后又走来时一样,眨眼间人就没了踪影。姚海棠扁了扁嘴儿,觉得每回蒋先生来都应该挑着两桶酱油,再挂个牌子——我是来打酱油的这时启灵仪式已经结束了,萧素兴奋地拉着姚海棠的衣袖猛拽,她甚至没有发现蒋先生来过:“海棠,你看你看……真的成功了耶,大师兄厉害不厉害呀?”
“厉害,很厉害。”姚海棠说完收回视线又重新看着台上,顿时间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她感觉到那个青铜大鼎像个小孩子一样特高兴地奔自己来了,然后她再凝神一看,大鼎还在原地。
拍了拍胸口,稍稍让自己适应了一下这种感觉,毕竟她以后可能还要制更多的器,还要见更多的启灵仪式,如果每回都又晕又愣的,她还活不活了。
这时台上的慕清风正在四处扫视,姑娘们都特羞涩地捂脸,当然也有不捂的,比如像姚海棠这样儿的,再比如像萧素这样儿的……但是最终慕清风的视线也没落在谁身上,环视一圈儿后从容收势,一掌轻拍在大鼎上,四周的光芒便就此消失尽了。
此时,台下一阵掌声响起,姚海棠连忙塞耳朵,姑娘们都太热情了:“素素,我们回去好不好?”
她说得很大声了,但是萧素还是没听清,最后她只能比划着告诉萧素回去,萧素也捂着耳朵直点头,然后两人就手拽着手溜了。等到台上的慕清风再环视一圈儿时,他要找的人已经溜走了。
不过姚海棠那也是典型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慕清风确实不认得她,但是慕清风认得萧素,萧素当年的名头可是比哪个主堂弟子都响亮的,慕清风再怎么也会认得出来。
而姚海棠和萧素一块儿回了留云楼后,就见蒋先生在院子里喂鸡,见了她们俩就说道:“素素,去做功课,海棠,跟我来。”
怎么又是叫她,姚海棠没脾气地跟着走,觉得这天底下怎么哪儿都有降服自己的人。都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那她的卤水也未必太多了点儿。留云居的师徒俩儿都是她的卤水,而京城有个姓杜的卤水,不过她也卤过人一回,算扯平了……而这时,那姓杜的卤水正在卤着很多人杜敬璋这辈子,没被人这么威胁过,也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威胁,所以他很暴躁,甚至暴走。
而杜敬璋其人行事,总是理由光明正大,言官们自从当年的事过后,也就少敢参这位了。
对言官的不参,很多人抱以冷眼,但免不得要嘲讽言官们欺软怕硬,但是言相爷却说:“因为多年前他们就明白了一件事,四公子不存私心,事君以忠,事父以孝,事国则鞠躬尽瘁死而后矣更重要的是,不仅是他们明白,万岁爷也明白,而这天下也有不少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