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啊。”乐儿摇了摇头,“以前我给他们捞政绩,他当然对我好了,而现在,我们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困忧,他会高兴么?”
“给他狗*的造成么子困忧了?我们现在不是还在给他挣政绩么?”
“这也是高龙腾给惹的啊。”乐儿抽了口烟,“高龙腾背后的靠山大,江书记得罪不起,而现在被马长两次闹腾,高龙腾前途就不好说了。这样一来,江书记的日子会好过么?他还不把一腔怒火到我们头上来?”
“那……那我们怎么办?”
“事情是不好办,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就不信他能搞垮我们,邵宁市也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只要我们守法经营,怕个卵子。”乐儿把烟蒂扔掉,“再说,我现在正在找更大的靠山,到时候谁搞谁还不知道呢。”
乐儿本来是不想与官斗的,但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再不斗就只有死路一条。要与官斗,那就只能借官的力量,让他们官斗官。
商场如战场,他现在的理解,不完全是商与商之间的争斗,真正的战斗是官商之间啊。生意人背后没有靠山,想做大起来,简直是扯蛋,特别是乐儿这种白手起家的商人,又处在这种环境之中。
此时,确实如他所想,在他们的办公室里,官斗升级。
在黄市长出了办公室之后,江书记面无表情地直直地坐着。他想掏烟出来抽,但身上没有带烟,黄银海赶紧拿出烟来,却是五块一包的盖白沙。
“江书记,不好意思……我抽的烟太差,要不要抽一支?”
江富锦只觉烦恼,向黄银海伸出了手,黄银海递过了烟去,又赶紧打上了火。
“银海,你的生活也太苦了吧?”看着这普通的五块一包的白沙烟,江书记有些感慨地说,“你们隆山确实有几个好同志啊,你一个,丰殊雅一个,都是非常不错的同志,廉洁自律,工作踏实肯干,唉……我也非常头痛。”
“江书记,我们隆山穷啊……前几年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现在刚刚好过点,形势有了转变,不但能起工资了,偶尔还有些奖金,可又出了这事儿,这样下去,我只怕也干不下去了,工作压力不说,再苦我也能承受,但生活压力受不了啊……如果再出现不起工资的事情,我宁肯去摆小摊了。”
黄银海有些痛苦地摇着头。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江书记,我说的是实话。”黄银海恳切地说,“现在每月能领到工资,我还能抽起盖白,如果不起工资,哪怕只有一个月,我也无以为继啊。”
“你的生活怎么会这么困难?为什么不给组织说?”
江书记也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一个县长生活会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
“我是个**员,能给组织添麻烦么?而且我们隆山本来是个穷县,也是有心无力啊,更何况不是小数目。四年前我老婆又肾坏死,如果不是沙乐儿资助了四十万,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换肾之后,每月排异药物又是笔大开资,前不久他又资助了我五万元,当然,这账是要还的,我这辈子还不起,还有儿子嘛,儿子再还不起,还有孙子嘛,哈哈,愚公移山精神还是学过的,反正他也不催我还钱。”
黄银海哈哈笑着,不过两滴浊泪流了出来。看着这个不到五十的汉子,白了一半的头,江书记久久说不出话来。
“唉,银海同志,真是苦了你了。”
“不,我不算苦,真正苦的人你不知道呢。”黄银海苦笑着,“江书记,我要跟你说句心里话,马长同志其实是个好同志啊。”
“你不要为他求情,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人还是好同志?”
听到马长,江书记就怒了。
“江书记,你先别火,听我说完嘛。”黄银海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