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去人群中寻找那个青年,只见,二皇子雷长情静静地立于文官中间,此时此刻,唇角竟噙着一抹极淡的嘲讽。见孔妃看来,二皇子雷长情唇边的嘲弄似扩大了些许。
孔妃怔怔地看着,眼神之中流露出企求之意,这是,要让二皇子想办法救她呢!
就在这时,一股大力狠狠从后方传来,孔妃措不及防,‘砰’地一声双膝着地,一股锥心的剧痛传来,那些禁卫军可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
膝间的疼痛让孔妃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惨叫,抬眸,泪眼朦胧地看着龙座上的男人,“陛下……”
“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发嗲,也不看看都一大把年纪,即便是风韵犹存,但这般做作,还是让人觉得恶心。”
孔愚和雷惜情隐在大殿后方,隔着机关看着大殿中的情形,见孔妃如此作态,孔愚不由满脸鄙夷。
“噗哧~”雷惜情此时却是心情不错,听闻孔愚自言自语,不由噗笑出声,又连忙忍住,生怕惹孔愚不高兴。
孔愚看了他一眼,又道:“孔家人凉薄,自私,以及无情都是刻在骨子里,血脉里的。我猜,关键时候,这父子三人,必定只想保全自己,绝不会顾忌对方死活。”
“怎会?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父子,兄妹。”雷惜情不敢置信。
“哼。你看着瞧吧。”
“孔妃,你该当何罪?”帝王居高临下一拍御案,冷声斥问。
“陛下息怒,臣妾不知所犯何罪,臣妾冤枉!”孔妃连忙梨花带雨地楚楚喊冤。
雷霸阳冷笑一声,“孔庆和与孔岩令恶事做绝,条条罪证在册,若说这其中没你这个孔家贵妃支持,有些事,他们岂会做的如此‘完美’?那些个证剧,你好好看看!”
孔妃脸色一白,不敢置信地与父兄对视一眼,接收到他们求救的目光,孔妃只是心虚地别开眼,便捡起一本册子翻看了起来,这一看,便是眼前阵阵发黑,完了,孔家要完了,但是,她不能完!
她还有儿子,等她的儿子当上了皇帝,她就是太后!她还有大好的荣华富贵在等着她,她怎能轻易放弃?
铁证如山,父兄怕是脱身以难,但是她不能!
“陛下,冤枉啊,这些罪证臣妾一概不知,若、若臣妾早知父亲和兄长做出如此多的大逆不道之事,臣妾也是定不轻饶的,陛下,这些事情,与臣妾无关啊!”
孔妃在心里衡量轻了利弊后,几乎是毫无犹豫地开口撇清关系,脑子里想的,只是自己的安危与前途。
“嗤~”孔愚轻笑出声,无奈的摇摇头,“真好,我和娘亲从这样的人家解脱出来了。”
“人都道皇家无亲情,没想到孔家这样的人家居然是这幅德性,倒是父皇,重情重义,对我们都是极好的。”孔惜情错愕地看着孔妃道。
“这算什么?孔家什么腌臜事做不错?”孔愚不以为然。
“好,就算你与孔家父子所犯之事无干,那么朕问你,换子之事又当如何解说?”
宛如天雷当头劈下,孔妃脸上的表情僵住,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煞是精彩。
什么换子?雷梦情敏感地转头看向孔妃。
“二十年前,你偷偷将自己的皇子和孟妃的皇子调了包,并且故意养废孟妃的儿子,并天给他身上下了可使人短命的血蛊,同时利用这血蛊害了朕另两个儿子,孟妃你该当何罪……”
虽然雷霸阳字字吐露,雷梦情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不可置信地看着孔妃。不知为什么,雷梦情此刻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孔妃之前厌恶的目光,还有这些年,孔妃对她无底线的纵容,不学无术,吃喝玩乐,杀人放火,欺男霸女,那些毫无上进可言的作为,怎么会是一个母亲会让孩子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