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越发抱紧那个滚烫的身子。
两边的折腾直至半夜方休。
秋日的夜晚,星空密布。微风拂过,将一城人带入梦乡。
筋疲力尽的卞五郎,酣睡之中,突然被人唤醒。他的身子尚未苏醒,口角缠绵问道:“何事?”
“五郎,快些起来!隔壁娘子的院子着火了!”
那婢女惊慌不已。
卞五郎听到起火,忙不迭起身。须知城中起火乃是大事,一个不慎,火势蔓延,便会祸及邻舍。临安火起,烧了半片街的事情屡屡皆是呢!
他草草披了衣裳,趿了鞋子,便往外走。果然隔壁院里火光熊熊,甚是吓人。许是邻舍都起来帮忙灭火,叫叫嚷嚷的,乱的很。
婢女将卞五郎引至花园里,这里空旷,又有个大池子,自然安全。张家大约是门户大开,张炳才与他爹嘶吼着,许诺邻舍些钱财,只求快些汲水灭火。
“将门撞开,让娘子出来!谁来与我撞开门,我许他十贯钱。”
卞五郎忽地听到张炳才嘶叫,他心中咯噔一下,想到昨晚那妇人的尖叫,不由心中一寒。原来,那妇人竟然是阿姐!怪道听着熟悉,早听说阿姐与姐夫不合,不想竟然荒唐至此!
此时泼水的人竟然缓慢停下,通往小院的月华门处渐渐让出一条道路来,卞五郎眼睛一闪,看见一个仅着中衣的男子,神情狼狈的抱着一个妇人出来。那妇人,披头散发,叫人看不见头脸。卞五郎却清楚,那自然是他的阿姐,曾经卞家嫁不出去的“老”娘子!
院中充斥着可疑的窃窃私语,火光映得那些人的眼睛鬼鬼祟祟,一副想看又极力遮掩的模样。
“快灭火,愣着作甚!灭了火,账房这里支钱!”
张炳才咆哮着。
卞五郎摇了摇头,记起他带来的姐儿,便回头去寻。
那火势不大不小,忙乎了大半夜,火已尽灭。邻舍们笑嘻嘻的讨了钱,嘀嘀咕咕地回去了。次日,清平城中俱晓,张家的媳妇。卞大娘子偷人了!
偷人一事,张家人知晓倒无事,卞氏只当他们家欠自己的,气气张家人也好。但全城人知晓,那又是另一回事。非但那几个婢女脸上不自在,那薄薄的围墙,似乎也遮挡不了外头的流言蜚语。更有小娃编了甚龌蹉曲子,在外头嬉戏游唱。
卞氏便似做了一个梦,未嫁时的自己,虽霸道些。循规蹈矩那是不差的。谁料好不容易嫁了人。居然落到如此地步!
她浑身发冷。抖索了一阵,对那婢女道:“去,叫上回那个牙侩来,便说我要卖磨坊。五千贯,今日便卖。”
重阳节次日,晕晕沉沉的卞五郎醒来,原待无论如何,也要辞了张炳才的盛情回临安去了。虽说此处吃好玩好,但日日听张炳才诉苦可不是那么好受的。自己那个阿姐,却是不好相与的。自己去劝,反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哼!
卞五郎有一口每一口的舀着清粥喝,一早上不见人的张炳才踉踉跄跄进来。失魂落魄道:“五郎,你阿姐走了!”
卞氏走了,带走了所有细软,便是搬不动的重物,也已去了大半。想来是卖了。所有田契屋契,一律不见。屋中只余了几件半旧衣裳,那两个婢女也不见踪影。只有随嫁过来的几个婆子,哭哭啼啼的守在房中。
……
容娘心中有些不安,她不知晓高九郎在从中做了何事,做到何种地步,如此行事,她隐隐觉着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为什么。若是那卞氏自寻其苦,便也罢了。
“娇儿姐如何?”
八斤沉了脸道:“被那毒妇饿的奄奄一息,晕死过去。张府人说是身上没得一块好肉。郎中说,看喂几贴药如何?若醒来,自然有望,不然,只怕不好……。”
容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