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神色间露出几分尴尬来。
屋里服侍的丫鬟们都垂了头,做出一副没看见的样子,反而让气氛显得有些沉闷起来。
十一娘帮文姨娘解围:“茶都准备好了吗?”
文姨娘闻言果然松了口气:“都准备好了。”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官造的青花缠枝纹茶盅,到
时候泡上好的龙井。”
屋里的空气一松,有小厮跑进来:“侯爷,轿子已经进了门。”
徐令宜听着点了点头,转身对十一娘道:“你回屋去吧!”
之前为敬茶的事十一娘和徐令宜商量的时候,徐令宜不以为意地说了句“百事孝为先”,十一娘这才
想到在西次间接茶。
她刚坐好,有小厮跑进来:“侯爷,新人进了门。”
杨氏的轿子从后门进来,很快停在了正房的台阶前。
杜妈妈和宋妈妈扶了穿着粉红色褙子的新人出来进了厅堂,文姨娘笑着上前掀了盖头。
屋子里的空气一窒,片刻后才响起文姨娘银铃般的笑声:“侯爷,新人给您敬茶了。”
绿云忙将跪垫放在了杨氏的面前。
进门后就一直低眉垂目的杨氏盈盈跪下,挨过宋妈妈手里的茶,高举过了头顶。
徐令宜接了茶盅。
杨氏忍不住抬脸一瞧,看见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
她不由微微松了口气,忙重新垂下眼睑,眼角的余光却不由自主地朝另一边瞟去——按规律,那里应
该坐着永平侯继室小罗氏。
太师椅上空无一人,只有铺在椅子上的猩猩红红云龙捧蝠坐垫椅褡在灯光下艳丽如夏日的阳光。
她不由一愣。
杜妈妈已搀了她的胳膊。
火石电光中,杨氏立刻明白过来。
家里人曾对她说过,小罗氏还在孝期。
想来是怕冲撞了喜事,所以另择室而坐。
她顺势要站起来。耳边却传来一个男子醇厚温和却透着几份淡漠的声音:“就在这里敬茶吧!”
杨氏感觉到扶自己的杜妈妈动作滞了滞。
徐令宜就望了杜妈妈一眼:“夫人还在孝期。”
似在解释,又似在吩咐。
杜妈妈不禁抬头朝徐令宜望去。
他神色端肃地坐在那里,眉宇间透着几份冷峻,杨氏敬的那杯茶被他很随意地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杜妈妈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直起身来,垂睑快步退到了一旁。
宋妈妈听着有些意外。
这和夫人先前说的有些不一样。到这里敬茶,怎么个敬法啊……
可这个时候,哪有她质疑的份。
宋妈妈压下心中的困惑,动作一如之前敏捷地从小丫鬟捧着的茶盘里端起早已准备好的茶盅递给了杨
氏。
杨氏心里隐隐有种异样的感觉,可宋妈妈的茶已经递了过来,她来不及多想,接过了茶盅,低头垂脸
,将茶盅高举过了头顶。
徐令宜就瞥了立在太师椅旁的文姨娘一眼。
文姨娘的人顿时如在惊涛骇浪般翻滚,又如在烈火烹油上煎熬,呆滞在了那里。
让她接茶!
她是妾室!
徐令宜就又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刀锋般的寒意。
好似寒九天被淋了一瓢冷水,文姨娘一个颤悠回过神来。
她深深吸了口气,强露出一个欢快地笑颜上前接了杨氏手中的茶盅。
“杨姐姐,”文姨娘的声音恭敬中透着几份亲昵,“我们夫人还在孝期。”
这屋里的人她一个也惹不得,所以用了敬语